鸞臺之下陽光稀疏,透著股秋日難得的涼意,眾多喜陰的植物在鸞臺之下生長著,正是收穫的季節,自是果實滿枝,露西妮一路走著,一路順手摘下一些野果,也不用洗,直接在衣服上蹭了蹭就送入口中狠狠一咬——豐滿多汗的果皮一破,滿口津香。
沿著鸞臺,慢悠悠地走著,沒走出多遠,便可以看到雜草叢中橫立著一些乳白岩石,這些岩石塊或橫或縱,倒在雜草灌木叢中——不,不能說它們倒在植物之間,應該說是這些植物從它們身子底下長出來的,再反過來將它們遮蔽住。由於多年的侵蝕,這些岩石已經不復當年的白皙華美,只有極少的地方還能看見那種極溫潤的乳白色,大部分的岩石都被青苔覆蓋,或是被植物的汁液侵染而變得“色彩斑駁”。
露西妮挑了一處較為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一把撫過身下的溫潤,慢慢感受那種極舒適的手感,一邊感嘆著時光的威力——這些岩石都是當然羽人族的神殿專用建築材料,最適合於附魔風系魔法,不僅附魔輕鬆,而且還有魔法增輻的效果,所以,史稱“風石”。附魔之後的風石可以自動浮動,用特殊的工藝與法陣將附魔後的風石連線起來之後,便能建築出永遠浮空的建築物——這是隻有羽族人才能長期在裡面生產生活的建築
不過,當羽族消失在智慧生命的歷史上之後,這些美麗的建築自然逃離不了貪婪的掠奪者的搶奪,最終化為廢墟散於凡塵之中。
風石的出現,也明確說明了“鸞羽之地”的確曾經是羽人族的一處領地——只有羽人的規模達到較大程度之後,才有資格建造神殿。
露西妮坐在風石上默默冥想好一陣,這才起身,順著小徑繼續往下走……
待她完全了這一日的藥後散步之旅回到哨卡里,正好看見哨卡之前站立著的沙拉斯,白衣翩翩,冰藍長髮輕輕飛揚,臉上雖然淡然平靜,但一雙眼中卻帶著淡淡的暖意。
“你回來得正好,”沙拉斯說道,“阿方索剛剛從實驗室裡出來,正想找你說說遺蹟的事情。”
露西妮眼前一亮,急忙說道:“那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說來,露西妮與阿方索也是沒默契,露西妮還沒清醒之時,阿方索的實驗正好有一個重要的突破,靈感大發的阿方索閉關而去,而今天,已經是露西妮醒來的第六天了。
趕到阿方索的休息室時,只見阿方索滿臉的鬍渣正對著鏡子刮鬍子,看他那模樣,估計是剛剛洗浴完畢,眼見露西妮進來,阿方索心下一急,剃鬚刀便在下巴上劃了一刀,鮮血當即冒了出來,阿方索輕輕嘶了一聲,抽來毛巾捂在傷口處,一邊嘟囔道:“有肉體還真是麻煩……”
直到傷口不再冒血,阿方索這才繼續剃起鬍子。
露西妮好奇地湊上前去,拿起那塊毛巾,攤開來看,只見毛巾上點點鮮紅,她不禁笑道:“喲,阿方索,你可是重新做人了咩。”
這話說得阿方索又不淡定了,手下一抽,又割了一道刀口,雖然痛著,他又不能對露西妮發火,只能很無語很無語地望了眼露西妮,抽過她手中的毛巾擦擦傷口,繼續剃鬍子。
露西妮眯眯笑著,跳上桌子,打量起室內,不再打擾他。
沒了露西妮在一邊戲弄阿方索,他的動作倒是利落許多,三兩下將自己打理乾淨了,轉過身來。
露西妮一見他那張憨厚的臉,不免又笑了起來,調侃道:“阿方索,你可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咔咔,瞧師叔說的,我什麼時候不像個人了?”阿卡索依舊不改“咔咔”笑著的習慣,配上那張憨厚的臉,與壯碩的身材,十足讓人不習慣。
露西妮翻了個白眼,說道:“得了,說說遺蹟的事情吧。”
阿方索點點頭,右手一揮,半空中立馬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