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棟緩緩地搖了搖頭後,道:“童書記,我認為讓縣紀委出面,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你是說王佳軍?”
成國棟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麼。
童肖媛也清楚,縣紀委書記王佳軍和丁永勝走的很近。
這幾年,縣紀委幾乎沒查過什麼像樣的貪腐案子。
童肖媛也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對策。
成國棟道:“童書記,如果能讓市紀委出面是最好不過了。但中間隔著縣紀委,程式上有些不太合適。”
童肖媛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丁永勝從會議室返回到辦公室,立即關緊房門,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楊立鐸的電話。
將邱叔華調整沒有被透過的事說了說,楊立鐸也很是懊惱。
丁永勝訓斥他:“你說你非要給邱叔華弄個警告處分有啥用?你這就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自縛。”
“丁縣長,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啊。”
“邱叔華沒有被調整,那就讓他還是待在南荒鎮吧。”
“不行,丁縣長,必須把他弄走。”
“問題是現在這個處分耽誤事了?”
“實在不行,我和譚峰他們幾個商量一下,再把他的處分給撤銷就是了。”
聽到這裡,丁永勝差點摔了電話。
“楊立鐸,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正式檔案都形成了,也上報到縣委備案了,你說撤就撤啊?你一旦把對邱叔華的處分給撤了,這就等於被別人攥住了把柄。”
“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件事先這樣吧。”
說完,丁永勝就撂了電話。
他越想越氣,臉色烏黑,感覺自己似乎也被繞進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圈套了。
這個楊立鐸自高自大,剛愎自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丁永勝現在後悔和楊立鐸這個人走的太近了。
現在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這幾年,每到逢年過節,楊立鐸給自己進的貢,不在少數。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丁永勝感覺自己越來越被動了。
快下班時,童肖媛回到了縣委招待所。
別人都以為她回縣委招待所休息了,但她卻悄悄駕車朝樞宣市駛去。
她要親自去面見市紀委書記高承祥,當面將這一情況向他彙報。
在這非常時期,她只能越過縣紀委,向市紀委尋求幫助了。
市紀委書記高承祥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誰如果被他抓住把柄,不死也得蛻層皮。
高承祥是從省紀委處長位上下派到樞宣市擔任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的。
他在省紀委的時候,和童肖媛打過多次交道。
正是因為這層關係,童肖媛要親自面見高承祥。
童肖媛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長途奔波,終於在六點多趕到了市紀委。
高承祥正在辦公室等著她。
童肖媛風塵僕僕地走進了高書記的辦公室。
高承祥急忙起身熱情地笑道:“呵呵,童書記來了。”
“高書記,你還是叫我肖媛吧。”
高承祥西十多歲了,童肖媛連三十歲也不到。
兩人算是兩輩人。
“好,肖媛,快請坐!”
畢竟都是從省委機關出來的,在這異地他鄉頓感親切。
童肖媛落座後,高承祥親自動手沏茶。
“肖媛,你是自己開車來的?”
“嗯,是的。”
“你現在是縣委書記,有自己的專車啊,為何非要自己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