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原本是夠了,可是抬眼一瞧見眼前的武大昭儀,明明是高頭大馬的大男人,硬是穿著女人衣裙,而且腰肢款擺,又是蓮花指、又是蓮花步的一副嬌滴滴的美人樣,王皇后就忍不住再次捧腹大笑,而且笑得比剛剛還誇張。
“哦!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真的快……快笑爆了……”
武昭儀驀地繃緊了下頜。“夠了吧你?你究竟要玩到什麼程度才肯正經起來呀?”但是,見王皇后依然故我地仍舊笑個不停,她不覺開始冒火了。“喂!你到底笑夠了沒啊?”
就是這樣,從他們剛進入這個任務開始,每次王皇后一見到武昭儀,沒有該出現的暗潮洶湧、針鋒相對,反倒老是躲起來偷笑。起初武昭儀還忍得住,總是面無表情地等她笑完,之後才開始進行討論,中間還得繼續忍受王皇后三不五時突如其來的失笑。
可是幾次之後,武昭儀的耐心就開始出現缺貨的狀況了;此刻,僅存的耐心終於宣告破產!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重新築堤出的理性竟然會如此地不堪一擊,A級塔莎人的稱號再次變為虛有其名了。
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火!
“皇后娘娘!”武昭儀咬牙切齒地用眼神警告那個肆無忌憚的笑個不停的女人。“請自重一點好嗎?”只可惜,他的眼神再怎麼兇惡,也讓人感覺到漂亮得很,實在沒什麼實質的嚇阻效用。
不過,王皇后還是及時發現武昭儀的臉色開始發黑了,也明白那個被嘲笑的物件的忍耐力已經到達底線了!於是,她趕緊收拾殘餘的笑意,勉強繃出一個感覺起來還算正經的表情。
“好嘛、好嘛!那麼……咳咳!嗯——有……咳咳!有什麼事就說吧!”
武昭儀握緊了雙拳,忍耐著不讓它們飛出去。
“明天是最重要的關鍵,記住你該做的事,也不要忘了不該插手的事絕對不要多事,懂嗎?”
她這一提醒,王皇后僅存的笑意立刻僵住了,而後慢慢換上一副相當陰沉的臉色,同時,眼神怪異地凝視武昭儀半晌。
“你……真下得了手?”她小心翼翼地問。
武昭儀雙目低垂。“那是我的任務。”
“可是……”王皇后咬了咬唇。“那是個嬰兒耶!”
“她必須死!”
“你好殘忍喔!”
武昭儀毫不動容。“無論你有什麼感覺,或者有多麼不贊成,該死的人還是必須死,你心裡也明白的,不是嗎?”
王皇后沉默片刻。
“不管我再怎麼明白,我就是無法接受。”
“所以,我沒讓你去動手。”
“但是……”王皇后掙扎著說。“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讓正確的歷史重演,是唯一的辦法。”武昭儀斷然地道。
王皇后緊攢眉宇。
“或者……只要王皇后被廢就可以了,嬰兒不一定……”
“皇后娘娘,”武昭儀冷冷地打斷她的建議。“如果因此而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
“啊!”王皇后窒住了,良久後,她才不滿地咕噥,“你真的好殘忍,或許哪一天,當任務有需要時,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我給宰了!”
武昭儀聞言,抬眼睇視她好半天,而王皇后也回視著她,兩人不約而同地回憶到亞歷山大的那樁任務。
許久後,武昭儀的雙眸依然對著王皇后,她低聲,卻肯定地說——
“如果任務果真需要如此,我會!”
翌日清晨,王皇后未帶任何侍從,獨自一人朝武則天的寢宮走去,但她神情陰鬱,毫無祝賀之意。
當然,這與歷史好像不太相符合。在史實上,就算她真的很希望能得到親手掐死那個小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