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名字的美女,他認識的大概有一半以上。有些是他客戶,而有些則是幫他將他服裝最美的一面展現給世人的模特兒……有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要見上類似但不相同的臉蛋達數十次之多。能見到美女固然令人愉悅,但是長時間下來,他對女人的容貌已到幾近無反應的地步。畢竟他要的不是她們那種世人所欽羨的無敵美貌,而是她們那修長而削瘦的體態。
若就他個人的喜好來說,他不希望自個兒的女伴全身上下瘦得只剩一層皮,那著實有些不健康。再者,他認為“美”只是一種感覺,根本無法實體化。
當那些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模特兒一字排開時,他根本無法實際區分她們的特色為何。因為她們已經規格化——身材規格化、裝扮規格化……時尚界的舞臺儼然是一個真實的芭比娃娃製造廠,所不同的只是她們的膚色及長相。
曾經他以為那樣就叫美。但是他發覺他錯了,那只是浮華的表面,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一個個該是享受青春、體驗生命的十來歲小女生,卻穿著一件件不符合她們年紀的衣服走在伸展臺前,擺弄著不屬於她們該有的姿態。這或是成千上萬少女所夢寐以求的,但是除之而來的名與利外,她們是不是能保有自己原來的面貌,而不沉淪在這個華麗的大染缸中?
眼前這個十來歲的東方少女,當然是比不上他所看到的任何一名模特兒、明星,但是在她身上他卻找到了被他遺忘許久的感覺——一種純美;純真不受任何規格所限制的美。
雖然,他對她獨自一人行走天涯的行為還是不怎麼贊成。
第二章
林飛菱先啃著那位法蘭可——剛才,他送麵包讓她解飢時,順道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送上來的麵包,喝著淡而無味的氣泡礦泉水,心情頗為不佳的想:為什麼別的客人面前都是看來非常可口的的義大利菜,而她只能啃麵包配開水?難不成這家店有種族歧視,遇到非本國人,一律經此法招待?
愈想愈嘔,心情愈發的不好。原本想丟個一萬里拉,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的,但一想到這家店主人和瑪莎是老朋友,而她是瑪莎介紹來的,說什麼都要維持個起碼的禮貌;再說義大利的成說是個很講究禮儀的民族,要是她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人,那對瑪莎豈說不過去?!再怎麼說昨晚她可是接受了她的熱情招待耶!
這時,又進來一個義大利男人——這家店的客人還真是清一色的男人——直往吧檯走來;看到坐在吧檯前啃麵包配開水的林飛菱,便自動的靠了過來,說了一堆話,但是林飛菱只是抬起眼,給了他一個白眼後,又低下頭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啃麵包。
那個義大利男人似乎不死心,乾脆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喳呼個不停,心情不佳林飛菱終於受不了了,只好用英文對那討人厭的傢伙說:她壓根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句話起了作用,因為那原本講個不停的義大利男人突然改用帶有濃濃義大利腔的英語和她攀談起來。只是,他的腔調實在太重了,重到林飛菱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說義大利文還是英文,於是她說:
“對不起,我的英文非常的不好,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反正英文也不見得每個人都得溜得像英國人或美國人嘛!
如果在平常時候——肚子不是那麼餓的時候——她還能笑臉以對,畢竟身在異國,還是要注意點,免得一不小心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屆時她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但是人呢,要是肚子一餓,有的會頭昏眼花,有的則是因為得不到來自食物的安慰,會顯得脾氣暴躁——如果是前者,那好解決,給他點東西吃就成了;如果是後者,恐怕食物來了,還不見得消得了他的怒氣,非要美食才能擺平事情。
而非常不幸的,林飛菱就是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