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刻畫在不被海水侵蝕的磐石上。只是可惜,這裡,有的沒有雕刻完。”
站在碧落身邊的高大修羅突然背轉過去,聲音又變得如初見一樣低沉渾厚:“快走吧,我帶你去見紅毛鬼。”
碧落鬆鬆肩膀,眼睛掃過石柱,剛想隨毗摩質離去,卻突然被不遠處天人道的石柱吸引了目光。自己平靜的心再次被撞出個豁口。
黑色石柱下放的角落刻著一位身穿盔甲的武將,他高舉長劍髮絲飛揚,劍眉豎起目光炯炯。
她知道這石柱上的浮雕是誰一點一點的雕刻而出。
止水。。。
既然你嫁給了毗摩質,為何還在這大殿上刻畫出般若苦的樣子。。。你要傷害毗摩質多少時日,又要拴住般若苦多少時日,自己心間的陰影又要有多少時日散去?!
碧落別開眼睛,看著前方不再回頭的毗摩質。
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拂過自己垂下的頭髮,也不再看石壁跟著高大的背影轉過層層梯臺,來到了永生殿的最頂層。
轟隆隆一聲,最頂層的大門被碧落推開,門外的海水混著頂層攪著沉沙的海水翻滾起來。
“放開我!放了我!我不想死!放了我!”一聲聲嘶啞的嚎叫從門內傳來。
碧落眉頭皺緊,突然不習慣在安靜的地方聽到如此呱噪的聲響。
“放了你?!想得美!”碧落掩著嘴巴走進混沌的大堂。剛走兩步,自己的身子便被高高抱起放在寬厚的肩膀上。
身下的人平靜地解釋:|“這裡的海水太混濁,沉積的泥沙太多,坐在我身上,不會嗆著你。”
碧落無言,有些感動身下男人的細心。她穩穩的坐在修羅王的肩頭,眼前的紅果也越來越近。她此刻整備鎖在巨大的牢籠裡,一身的紅毛貼著皮骨,一張人面被海水泡的浮腫。她手腳拴著寒鐵鏈,一動,手銬腳鐐裡倒豎的釘子遍劃破她的皮囊。
“紅果,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當初天界大婚也給你說得明白,該回你的鬼道修身養息,不得再擾人間麻煩找鬼柔報復!”
“碧落!我的婚事讓你給毀了,你怎知我嫁給天王后不會過得好?!你毀了我修為,還說著大話!你不是閻王不是佛祖,你憑什麼擾我此生!”
“不憑什麼,就憑你遇見我!就憑我遇見鬼柔!更憑黃離拿命來賭!”很多事情無法追述為什麼,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就這麼發生了,就這麼將自己和鬼道牽扯在一起。若追究,自己為何要來柳二城,又為何遇到霍亂自己心神的藏緣?!她,也想要個為什麼。
|“黃離?!你可知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喜歡誰?”一聲冷笑響起,紅果突然掙著鐐銬衝到玄鐵牢籠邊,對著碧落大吼起來:“你在柳二城自詡為緣分娘娘!你的一時興起,擾了所有人的命!”
〃緣分娘娘?!〃
毗摩質疑惑的聲音傳入碧落耳畔。
“我擾人緣分?我改人命數?六道早就摻和在一起,早在我去人間道之前,天帝老君各路天人沒少去發慈悲建廟宇!凡人的命數早就亂了!”碧落張狂笑了起來,軟軟的身子也一震一震的。
毗摩質大手一手扶著碧落的小腿;一手抓住她搖晃的腰,細心地穩住肩膀上激動的女娃。
“我擾人緣分?你毀人性命!若餓鬼無知食人皮肉是天性,那你有了靈智吸食人精血至凡人身死又怎麼算?!”一聲又一聲的嘲弄堵得紅果詞窮。
“你也不是天帝更不是佛陀!你們餓鬼不將天理,又作何來管我?!”原本扔給碧落的話讓碧落狠狠地砸了回去!
紅果被碧落激得惱火,也不管鐐銬上嵌入皮肉的鋼釘猛然將長臂伸出牢籠縫隙;頓時黑灰粘稠的汁液和碎肉扯出:“你!你!碧落!你就是妖孽!正反黑白都能讓你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