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還在一直播放著。
男人最近很閒,一直呆在家裡陪我,什麼也不說,只是才短短沒半個月,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可是他一直沒有哭過,一次都沒有。每天都是對我淡笑著,很空洞的淡笑,連我都覺得假。
直到有一天我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男人靠在洗手間門口,看著我道。
“老婆,我們去治療!”然後眼淚就一顆一顆的落下來了。沒有號啕大哭,也沒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只是安靜的看著我流眼淚,哀求的望著我。
心在那一刻就那樣軟了,我拋棄了一切。不再顧及我掙的錢是準備留給天天的,說不定就那樣有奇蹟呢!我為什麼不去試試,不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奇蹟呢?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醫院,但是醫生說我已經嚴重貧血,目前還不能進行化療,先要養身體,然後才能開始了我一直害怕而恐懼的化療。
然後安分的在家養了一個多月的身體,又是吊針,又是吃藥的。但是醫生又說什麼不適合做化療,要做放療。做完放療才能做化療!我聽了只覺得心寒,但面對男人的眼神不得不撐起來。
即使是偽裝,即使是疼,我也要笑著走進醫院。歐俊,你痛一分,我便會痛上十分。
到了要放療的前幾天,大哥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一看見我,就說了一句話。
“妹,你這一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強,太要強了!所以太苦,辛苦了!”一句話說的我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終究是我這個大哥懂我的心,是啊!做壞透了的女人,只是因為倔強,要強,一口氣撐著的。骯髒的七年,也不過是因為恨那個最愛的男人竟然要拋棄我,和我離婚!什麼要做金子一樣的女人,走出金子一般的路,不過是賭氣,沒了這個男人做觀眾,我演給誰看?我還做什麼金子一樣的女人!笑話!我就是一個普通又俗氣的女人,只想要和丈夫一生到老,平凡的過一輩子,牽手一生!
大哥走的時候又說一句。我
“妹,我們兄妹終究是情薄了!這些年結婚了,感情都淡了!唉!”說完就塞了我一疊錢,說。
“大哥沒用,沒大錢給你治病!這錢別讓你嫂子知道了!你買點好吃的養身體!我走了”大哥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白髮的黑髮裡一動一動的。背影是那麼遙遠又熟悉的感覺。
我不由想起小時候大哥揹著我走在泥濘的雨後田埂上,那時候青草芬香,陽光明媚。我們都不懂愛,不懂憂愁。在春風裡笑的一臉紅潤,遙望著遠處的桑樹林子的綠葉下的星星點點紅紅紫紫一片,溼了口水。
眼睛一眨,也就滴在那錢上,數了一數,總共二千多塊。不多不少,感情買斷。我們兄妹的情分也就這麼多了。真的是大難臨頭時,人情冷暖薄如紙。大哥,我不要你的可憐。
到了放療的那天,我沉默的進了放療室,躺在冰冷的機器上。閉上了眼睛,醒來的時候,放療也就做完了。然後我被安排到一間病房,一個病房裡一般兩個病人,我進去的時候裡面住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兩個兒子在一旁伺候著,並未見她家老頭出現過。
她兩個兒子挺孝順,很聽話。大兒子比較沉默,小兒子比較鬧騰。和小妹混的很熟,因為家離醫院遠,歐俊畢竟還是要工作的,總請假也不是事!所以必須上班,天天請三姐幫忙帶著,小妹就在醫院照顧我。偶爾和這家的小兒子一起去打飯,但是直到有一天,隔壁床的女人突然跑來對我說,叫你妹妹離我兒子遠點,一臉嫌棄你是窮人的嘴臉。我氣的不行,心情變很低落,狠狠的罵了一通小妹。然後強烈要求換房!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提出來,那女人就已經出院了,然後病房裡又來了一個新的女病人,也是一老太太,每天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圍一大堆的伺候著老人,我時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