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他吻了吻她的唇,“別怕,我們回家,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他握著她的手,“你看,你的手和腳都這麼涼,我不是說過嗎?不要總是光腳走路。”
他暖著她的腳,捂在懷裡取暖,笑著說:“自從聽完你的演唱會,很多人都成了你的歌迷,尹真說,你不當歌星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我們考慮一下吧,我不會吃那些男粉絲的醋的。”
他將她額前的髮絲掠到耳後,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唇上毫無血色,頭靠在他懷裡,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小瞳,我們明天去結婚吧,你想去哪裡?海邊好嗎?你看,戒指我都帶來了。”
他將小指上的戒指摘下來套到她的無名指上,“戴上了,就不可以摘下來,你是我的妻子,這輩子,你都不能離開我,我說過,我不允許的。”
“你真貪睡,好吧,我們回家,丁丁還在家等著咱們呢!”
“小瞳,就快到家了,你醒一醒,小心著涼感冒了,小瞳,小瞳。。。”
他抱著她,輕輕的搖晃著,好像在哄一個睡熟的孩子,嘴裡喃喃自語,可是眼裡卻落下眼淚,一滴一滴的砸落在懷中人的臉上,像老天悲傷哭泣的雨滴。
雷祥看著,眼中一酸。
他很想告訴北臣驍,她已經死了,不會活過來了,他面對現實吧。
可是他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個睡著的人,輕聲的說話,面帶著笑容,這樣的北臣驍,他不敢打擾。
車子沿著公路緩緩的行駛,風吹著兩邊的樹木沙沙作響,彷彿在奏著一首悲傷的樂曲。
北臣驍後來是被莫淵和尹真強行拖走的,他抱著溫瞳的屍體一直不肯鬆手,傷口還在不斷流血,如果不拉開他,他真的會陪她一起死了。
“憶夏,給他打鎮定劑。”不得已,尹真只好出此下策,否則以他的功夫,真是一般人阻止不了。
這個訊息,他們暫時瞞過了丁丁和溫父溫母,莫淵幾人在低調的處理。
北臣驍打了鎮定劑之後就睡著了,等他一覺醒為,天已經黑了。
天黑了,他終於可以面對現實。
依然是空洞的天花板,依然是那個病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是他抬起左手,戒指已經不見了。
“臣,你醒了。”炎憶夏等人一直守在這裡,怕他再發瘋。
“小瞳呢?”他的聲音沙啞,好像不是屬於人類的。
“臣,你接受現實吧,溫瞳已經死了。”莫淵在一邊嘆了口氣,雖然殘忍,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我問她在哪?”他固執的堅持。
尹真和莫淵對視一眼,他說他知道,是不是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停屍間。”炎憶夏悲傷的說。
“炎憶夏,那個地方那麼冷,你想凍死她嗎?”北臣驍忽然大叫,叫過之後又馬上恢復了一臉的木納,“對了,她不會感覺到冷的,永遠不會了。”
他起身,硬是要下床,“我去看她。”
幾人要阻止,他強硬的說:“我沒事,我要去看她。”
他去送她最後一程都不行嗎?
眾人沒有再阻攔,而是不放心的跟在他的身後。
整個停屍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躺著,好像是在睡覺。
北臣驍走過去,輕輕掀開她臉上的白布。
看到她的瞬那,她知道這個女人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再也不會有人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北臣驍,嘿嘿,北臣驍”,她死了,永遠的離開他了。
他忽然跪了下去,然後伏在她身上悲傷痛哭,他的聲音悲切如受了傷的猛獸,直叫門外的幾人傷心不已,炎憶夏捂著臉,跟著他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