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商部,現在更開了工藝局,由他出面去門頭溝辦礦,並不是一件難事,並且後臺上完全可以壓住門頭溝的那些煤礦。到時候聯合洋人一起辦,那就是除了中外合辦的那些煤礦,其他的煤礦都可以買進來,一年之內煤礦便可以擴到我們需要的規模。”龔寶銓在北京呆了多年,悉心探查之下各處的情況都瞭然於胸,現在一解決武器來源問題,那麼整個中心開花的計劃就水到渠成了。
“嗯。由他出面是可以的。但是宛平是順天府下的要縣,我們的人派過去能成為縣令嗎?”楊銳確認了煤礦之事後,又再問縣令了。
“滿清的官場上,只要是有錢什麼事情辦不了。以前慶親王奕劻那邊賣官是明碼實價,現在他雖然下了臺,權力轉到了光緒那邊,但只要接洽載灃的福晉,她那裡現在也是明碼標價的,宛平雖是要縣,但是五萬兩即可買到。不過派來的人一定要能獲得滿清的信任才行,如此才能萬無一失。”龔寶銓說道。
“為什麼是載灃的福晉?”楊銳笑道。
“現在光緒把陸軍交給了載濤,海軍交給了載勳。京畿附近的大權就交給載灃,載灃是個怕老婆的,福晉是榮祿之女。極為潑辣,雖然現在後黨垮臺,但是在醇親王府,還是這個女人說了算,載灃手上的諸多事務,也是她說了算。”龔寶銓道。
計劃是極為完善的,內城、外城、城郊。還有蔚縣附近的山地旅,這樣加起來似乎有近四萬人,這四萬人對陣滿清的六萬多人。更是佔著先發優勢,打垮這些部隊是毫無懸念的。但北京一佔,其他地方就要同時動手,東北那邊要立即佔領奉天各省。而關內則要迅速搶佔地盤。以防止歷史上那種摘桃子般的獨立。政工、軍官、科技,這幾方面人才都要跟得上,還有軍火、軍費也都要有所準備,最後就是政治形勢、國際形勢更一定要把握的準確。
龔寶銓把整個計劃介紹完,本以為楊銳會和他一般的高興,卻不想楊銳更是深沉,戰術上的勝利並不能獲得戰略的上的勝利,而軍事上的勝利也不能贏取政治上的勝利。不能戰略為了戰術而調整,也不能政治為了軍事而妥協。楊銳之所想龔寶銓是不懂的。
“未生,你還是先回去,我派人協助你,先把整個計劃大致理一下,哪些是確實可信的?哪些並不一定可行?我們都要全面細緻的分析。再有就是不管可行不可行,我們都要派人實地去考察,地理、氣候、人員等等,這些都要反覆統計確認。中心開花的計劃我們一定要執行,但是什麼時候執行卻是另外一個問題,你做好怎麼執行的工作,我負責什麼時候執行的工作。未生,革命勝利就在眼前啊!”楊銳話說完抓住龔寶銓的肩膀使勁搖了搖,很是高興。
龔寶銓本以為楊銳是不贊成這個計劃,但聽到他如此說,更言革命勝利就在眼前,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大聲道:“竟成兄,我一定把事情做好,確保萬無一失!”
龔寶銓興致高昂,楊銳也被其感染起來,道:“你就先回去,不要著急,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楊銳把激動的龔寶銓打發走了,自己卻沒有回去吃飯,只在房間裡點了一支菸,想將中心開花的計劃驅除出頭腦——思維老盯著一處,很容易犯只見樹木不見樹林的毛病。只是等他抽完煙,腦子裡還是隻想著這件事情,他被這個計劃誘惑了。想想,一夜之間,京城就變了個顏色,復興會的燕旗和復興軍的鷹旗飄揚在那座古老的城市,全城的幾十萬滿人恐懼,各國的公使驚訝,滿清滅亡、華夏光復……還有那些親王、貝勒、大官小貪一個也跑不了,他們的錢都可以清查出來,最少有幾千萬,多則可能上億,那些吃飽了民脂民膏的人,是該全部扔到鍋裡面熬熬油了。對了,還有滿清的私房錢,這筆一千多萬英鎊的鉅款,如果收過來,那麼開國之後的資金便有了……除了錢之外,最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