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炯武想著把倭寇殺的落花流水,可倭寇們同樣想著把復興軍殺的落花流水。滿懷著這種心思的日軍。在夜間三點小心翼翼摸到復興軍塹壕一公里外開始伏地爬行——受到復興軍的啟示,這些夜襲的日軍也準備了一些迷彩布。不過這些迷彩不是軍服,而是披風。而他們身上的帽子,因為那個顯眼的黃圈,也被去除了,畢竟相對於成功,戴帽子不戴帽子並不重要。
之前傍晚時分,打著收容己方士兵屍體招牌的大島中尉是來過這裡的,地形較為熟悉的他現在爬在隊伍的最前面。貼著依舊有些滾燙的大地,艱難的爬了不到一百米,中尉忽然感覺自己壓了一個東西。預知到了什麼的他趕忙往後一舉手,示意停止前進,不想後方的曹長會錯了意思,朦朧間以為他是在招手,撲過之後兩人就悲劇了。
“砰……”的一聲,塹壕前方埋設的步兵地雷猛然炸響,夜裡難得的寧靜立即被打破了。
地雷炸響,塹壕駐守計程車兵立即用機關槍向前沿招呼,馬克沁特有的沉悶槍聲像鼓聲一樣敲起。把更多人驚醒起來。機槍開槍,迫擊炮也往天空打照明燈,於是一切都閃爍起來,亮——暗;亮——暗……在照明彈的照耀下。映現出遠處的鐵絲網、拖曳到近處的火炮、黑色的人影。
黑夜甦醒了,轟鳴了,月光也被驅散。一梭梭機關槍子彈射向了塹壕前沿,迫擊炮也開始急速射。毫無目標的它們只是賭博一般打一個扇面,並無準頭;接著。步槍清脆而單調開始響起,藉著照明彈的亮光,他們射擊一切可疑的地方,如此之多的火力全開,空氣中刺鼻的炸藥味立即瀰漫開來。
知道自己離復興軍還遠著的日軍依舊在彈雨中潛行,他們要爬到三百米甚至是兩百米的距離上才會板載衝鋒,對於火力極為密集的復興軍,拉近距離是唯一的衝擊辦法。而在這些悍不畏死日軍不顧傷亡往前爬行的同時,他們身後、在復興軍六零迫擊炮射程之外的日軍山炮則開始直接轟擊塹壕前的鐵絲網,沒有爆破筒的日軍,只能想到用火炮直瞄射擊的辦法將其破壞。遼東山地的教訓是血淋林的,他們再也不相信榴霰彈能破開鐵絲網,尤其是復興軍的鐵絲網,是以每次進攻,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拖著輕便的山炮直接轟擊,按照日軍私下的實驗,對於復興軍特有的屋頂狀鐵絲網,八米深的佈置,山炮在兩千米的距離上需要一百榴彈才能撕開一個十米長的口子。
一百發榴彈,一門新式山炮需要十三分鐘才能打完,加上實戰時的誤射,這個時間很多時候都接近二十分鐘,所以每次轟擊鐵絲網的時候,日軍最少都會安排兩門以上山炮同時轟擊一個地點,為的就是快一些開啟鐵絲網,好讓己方步兵板載衝鋒過去。
東北戰區的實戰經驗有專門的參謀總結,而後快速推往全國。看著兩千米外的日軍山炮一發接一發的轟擊己方前線,王炯武立馬就明白了日軍的心思,當下對炮位上的炮手喊道:“不用等命令了,朝敵炮直瞄開炮。”
他走到炮架後方,摸到炮手已經繃緊的後背,把他輕輕推開,而後自己開始捏緊高低機的機體,眼睛湊到瞄準鏡上,將其轉向閃爍的開炮火光,在黑暗中對準了兩公里外正在不斷吐出火光的一個點。
隨著他的命令,短促的、邊緣破碎的火焰飛入黑暗中,炮彈出膛震耳欲聾,捲起一股熱浪,而炮身則猛的一震,砂子在枕木下吱吱作響。
“制動鋤!”王炯武喊道,之後又把眼睛緊貼在了瞄準器上。他勉強的發現,剛才那發炮彈是在敵炮發射那個點低一些、偏一些的地方爆炸了,於是他習慣的用手摸著,放大表尺,而後又下達了開炮的命令,炮聲依舊震耳,但這些都被忽略了,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前方兩公里外的敵炮上。就在他剛剛發炮的同時,團裡的八零迫擊炮也開炮了,而在他旁邊的另一門野炮也直瞄開火,炮火耀眼的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