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耗費十年以上的苦心,若非那位林老丈,對小弟青眼有加,區區一襲貂裘,人家真還不肯換呢!”
東陽道長聽得不住點頭笑道:“如此美酒應有佳名……”
淳于俊不等東陽道長說完,便笑道:“這酒不以酒名,就叫‘百花香雪’!”
焦天嘯卻別有會心地怪笑問道:“淳老弟怎不把話說明?我頗想聽聽這位釀酒的林老丈,如何對你青眼有加……”
“這些不相干的閒事,焦兄何必問它?來來來,你還是先嚐嘗這‘百花香雪’!”一瓶“百花香雪”,恰好斟作三杯,色呈淡綠,那種清冽幽香,簡直燻人欲醉!就在這三人各自舉杯欲飲之時,突然聽得有人輕輕嘆息一聲道:“真是好酒!”說完,“咕”的一聲,似是饞得嚥下了一口口水!
這種聲息,使三人全自深吃一驚!因為他們來得有早,又值漫天大雪,岳陽樓上根本別無其他遊客!這出聲嘆息之人,從何而來,居然一無所知,豈不有愧當代武林中“風塵三友”之名號?
猜出來人不俗以後,淳于俊首先側臉望去,只見東陽道長身後不遠,正站著一個豹頭虎額,虯髯盈腮,年齡約莫四十五六的高大壯漢,目光凝注自己手中酒杯,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神色。
淳于俊放下酒杯,起立拱手笑道:“這位兄臺,想是酒中同好,何不請來同飲一杯?”
虯髯大漢聞言,毫不客氣地走到三人座前,東陽道長與焦天嘯,也一齊起立,含笑讓座,但東陽道長與虯髯大漢眼光一觸以後,眉梢彷彿立聚愁色。
虯輯大漢目光一掃,昂然坐下以後,東陽道長先替他斟上一杯自己的“牡丹春露”,大漢掣杯湊天鼻端,深深連嗅問道:“這酒不錯,但不知叫做什麼名稱?”
東陽道長見大漢舉酒只嗅不飲,心中已極詫異,如今聽他問起酒名,不由暗想今日怎的這般巧合,人人對於酒名,均極注意?遂含笑答道:“這酒叫做‘牡丹春露’!”
虯髯大漢聞言,又是一陣長嘆,竟把那杯“牡丹春露”往自己頸間一澆,弄得胸前衣襟以上,一片淋漓酒漬。
焦天嘯性情本甚怪異,如今見這虯髯大漢舉動,竟比自己還怪,遂不聲不響,又替他斟了一杯“五壺冰”酒。
虯髯大漢依舊捧杯連嗅,並在問酒名以後,仍舊把酒潑在自己的胸前衣襟上。
淳于俊見大漢兩度潑酒不飲,以為是嫌酒不當意,遂把自己面前那杯“百花香雪”遞過,含笑說道:“這位仁兄,嚐嚐這杯世間難得的好酒。”
虯髯大漢聽見“世間難得之酒”六字。面上已露喜容,再接過酒杯一嗅,連聲嚥下幾口口水,急急問道:“這酒果然罕世難尋,它……它叫什麼酒!”
淳于俊正待答話,那焦天嘯因看來人極其怪異,遂故意搶先笑道:“這位兄臺,業已糟蹋我們兩杯好酒……”
虯髯大漢不等焦天嘯話完,便雙眼一翻,怒聲說道:“誰糟蹋了你們兩杯好酒?我因與人立約,到處尋找我唯一可飲之酒,適才兩杯,名雖不對,酒卻太好,才倒在身上,留些酒味,解解饞癮,也是好的,所以雖然未喝,照樣承情。至於這一杯酒,更是好得出奇,極可能是我所尋之物,究竟何名?快對我講!”
焦天嘯見這虯髯大漢,神情語氣,高傲絕倫。不由也自眉梢略挑,怪笑連聲說道:“看朋友氣宇神情,也是武林好手,你既知此酒罕世難尋,則何不留一手罕世難尋的功夫,讓我們瞻仰瞻仰,在下立時奉告酒名就是。”
虯髯大漢怪眼圓睜,哈哈一笑,仲掌往桌上那杯“百花香雪”,虛空略按,杯中淡綠美酒立時化作一線酒泉,向上噴起。
酒雖化作泉噴,但垂直起落,凝而不散,升空三尺,然後歸本還原地落入杯中,絲毫不曾外溢。這一手魔術似的內家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