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家“傳音入密”神功叫道:“淳于老弟,及焦天嘯兄可在?”
焦天嘯一聽便知是東陽道長趕來,遂也略凝真氣,抬頭長嘯相應。
東陽道長循聲尋來,先向司馬藻、陶大杯等見禮以後,才向焦天嘯笑道:“我因恭送師叔靈陽子道長,才致來遲一步!淳于老弟應該先到,怎的人卻不見?”
焦天嘯悄悄略告經過,東陽道長也不禁聽得眉頭略蹙。
這時那位碧目魔娘姚小玉忽然微睜妙目,看看對坐的南荒睡尼夢大師,淡然一笑,說道:“老尼姑,你的後援已來,要不要換個人手?否則不久以後,你便難免被我的天魔掌力,震得肝腸盡裂!”
南荒睡尼夢大師眯著兩隻惺忪倦眼,怪笑說道:“姚小玉,我們事先說好,不分勝負,不可換人,難道你已怯戰?”
姚小玉妙目一翻,碧光四射,冷笑說道:“我得勝在即,怎會怯戰?你名列神州四異,算得上是一代高人,應該體會出你那點功夫,不是我天魔掌力之敵!”
夢大師依然懶洋洋地怪笑一聲,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我確實鬥不過你的天魔掌力!但老尼姑平生貪睡,即已以睡成名,也曾在睡中得道!我只要兩眼一閉,功力便會源源增添,故而勝雖不能,耗上你一時半刻,卻是有餘!你且估計,除你一人以外,包括那雙足殘廢的軒轅老鬼,一齊算上,是不是司馬窮酸,及陶大杯醉鬼的二人之敵?”說完,眼皮雙垂,似乎又入了她那邯鄲妙境。
姚小玉聽得一陣“哼哼”冷笑,介面說道:“你們倚若長城的司馬窮酸,可能還不是我們這邊年歲最輕,功力最淺的歐陽一缺老弟對手;至於陶大杯醉鬼,林中逸老兒則已在上面中毒受傷,無殊廢人!一群甕中之鱉,怎的還敢如此張致?”
說到此處,側顧百毒孫臏軒轅楚,微笑說道:“軒轅莊主,你便派歐陽老弟出場,給司馬窮酸嚐嚐厲害也好!”
百毒孫臏軒轅楚聞言,在嘴角上浮現一絲陰冷笑意,手中羽扇略招,歐陽一缺便以一種極為冷漠的神情,緩步走出。
群俠這面,不禁均自疑惑異常,因為濁世狂生司馬藻名馳八表,藝冠當今,姚小玉、軒轅楚等不是不知,怎的卻派了個小賊歐陽一缺出場,並誇下大話,其中究竟有何謀作權術?
千面空空唐子羽方對濁世狂生司馬藻叫了一聲“司馬仁兄”,身後那位剛剛趕到的東陽道長,卻已含笑說道:“司馬前輩,對方舉措有異尋常,可否由貧道會他一陣,探探虛實?”
司馬藻目光略注歐陽一缺,向東陽道長點點頭說道:“你先會他一陣也好。但此人神情有異,必須特別小心,不可絲毫大意。”
東陽道長稽首領命,道袍微擺,便自轉身走出。
但與歐陽一缺距離數尺相互對立以後,立即覺得司馬藻之言不錯,怎的這名對手,眼中雖然厲芒灼灼,目光卻極為呆滯!
武林豪俠,縱然到了生死相拚之際,仍須講究不失風儀,東陽道長單掌當胸,稽首說道:“歐陽施主,我們怎樣過手?是過兵刃,還是拆解幾招掌法?”
歐陽一缺濃眉微剔,啞聲不答,便自右掌當胸,一式“金龍探爪”,照準東陽道長,猛抓而出!東陽道長見對方如此蠻橫無禮,心頭也動嗔念,身形微閃,右掌凝勁斜劈,欲以內家重手“玄鳥劃沙”截向歐陽一缺右臂,歐陽一缺對於這等內家手,竟似毫無所怯,也不換個招式,依舊將掌猛抓,竟任憑東陽道長指尖,向自己有臂“會宗穴”上劃到!
這等打法,不由東陽道長不驚,疑念起處,右掌下劃之勢忽收,足下“這蹤換拉”,閃電般閃到歐陽一缺身後,駢指向他“笑腰穴”上點去!
歐陽一缺見對方移動身形,收招換式,不由冷笑一聲,也自右足微施,“黃龍掉尾”再加上一式“怒海翻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