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著李義府,道:“是你?你也會做法事?”
他對李義府的印象很好,認為這個人說話實誠,雖然在做事方法,還沒有展現出什麼才華來,但實誠就是優點。對於皇帝來講,要有能力辦事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可為人實誠的,卻是不多見了。
李義府忙道:“回皇上的話,臣沒有做過法事,可卻見人做過。少年時臣遊學四方,曾見過鮮卑族的巫師做法事,效果非常好,只是不知適不適用咱們大唐”
大唐皇室有鮮卑的血統,而長孫無忌更是連姓氏都是鮮卑的,而且朝中重臣,有很多都有鮮卑的親戚,只不過隨著唐初的民族大融合,鮮卑族已經逐漸地消亡,甚至連長孫無忌自己,都不承認自己是胡人了,而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唐人
所以,唐朝的君臣對別的民族都有歧視,當然對現存在草原上的鮮卑遺族,也照樣看不起,可對於鮮卑的風俗,卻並不反感,是可以接受的。
李治皺眉道:“巫術?這種事情也能相信嗎?胡人的玩意都是唬弄人的,不可以照學”
長孫無忌卻道:“是巫術,要殺人祭天的那種嗎?這可不能相信你是在哪裡看到的?”
李義府道:“回皇上和長孫大人的話,不是殺人祭天的那種巫術,而是驅邪的。說來倒也簡單,和玄奘大師做的法事差不多。只不過……只不過……”
長孫無忌問道:“只不過什麼,速速說來,不要浪費時間。”
李義府趕緊道:“只不過確是需要一點點人血,而且得是親戚的人血。臣在草原上看過,當時的情況和現在差不多,是很小的部落,汗王的兒子被妖魔纏身,無法把妖魔驅走,那巫師便用了叔叔的血淚,投入火堆之中,將灰燼給汗王的兒子服了,妖魔便即遠離,不敢再纏人了。”
頓了頓,他又道:“臣在看了法事之後,曾特地問過那個巫師,那巫師說不但要用叔叔的血,而且還得是犯過罪的叔叔,這樣才最有效果。否則不管用什麼方法,就算當時把妖魔驅走,過不多久,妖魔也還會回來,再纏著宿主的。”
他的話一說完,在場眾人無不驚訝。王平安搖頭道:“怎麼會有這種巫術?難不成要以毒攻毒?”
李義府道:“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但那汗王的兒子很快病就好了,只是部落西遷,不知去往何處,所以下官也不知道後續如何,這方法倒底好不好使,下官也不清楚。”
長孫無忌一眯眼睛,心想:“犯過罪的叔叔?這個方法……嘿,倒是不錯,那個李恪不就是犯過罪的叔叔嘛可是,怎麼能讓李恪再犯上罪呢,他自己已經把曾經的罪過給洗淨了呀”
李治心想:“這算是什麼方法,根本沒法實施啊犯過罪的叔叔,只有李恪才是,可他現在卻在營州呢,而且自稱無罪,弄得我們也只能認為他無罪”
王平安卻道:“沒有別的辦法了?似乎不必非要用叔叔的血淚吧?眼睛如果一旦流出血淚,那眼睛豈不是要廢掉?眼睛上的傷病,幾乎是無法完全治好的。”
李義府呃了聲,又道:“當時聽那巫師隨口提了一句,母親的血淚也可以,但當時那汗王的妃子不是王子的親生母親,而且也不肯用血淚為王子驅魔,所以便沒用。而且這個方法到底好不好使,也不可知,應該是不好使的,下官只是聽說,如實稟報而已。”
說完,他嘆了口氣,小聲道:“這回怕是要得罪皇后娘娘了”
王平安臉上肌肉跳動,他向人群中尋找,想找到武媚娘,不用說這個方法肯定是武媚娘教的,真夠陰損的。
長孫無忌哼了聲,道:“果然是巫術,純屬害人之舉”嘴上是這麼說,他心裡卻想:“誰教他這麼說的,難不成是那個楊春花?這個小女人可夠狠的,用這種方法想要幹掉皇后,如此的蛇蠍心腸,需當小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