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如她的心,寸寸破碎。而她裸露的肌膚上青紅烏紫的是與溫詩任搏鬥之時留下的抓痕、淤青。
白蘋噙著淚,下了床,赤腳走到妝臺前去。菱花鏡裡映現出她紅腫的面頰。唇角的血跡已經乾枯,卻依然觸目驚心。她伸手輕輕撫摸自己身上的傷痕,淚水就若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落去。
回身去衣櫥裡翻出成親時的大紅喜服重新穿上,又對著鏡子梳理了妝容,畫蛾眉,描口紅……一條白綾拋向了屋中的橫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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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麗端著盆子從迴廊那端走過來。見正房的門大開著。不禁狐疑,溫大人去上朝時,明明見他將門掩上了呀。難道夫人已經起身了?正困惑著,忽聽得房內傳來椅子倒地的響聲,霞麗一驚,忙疾步走了過去。
進入房內。便見到橫樑下掛著白蘋,長長的白綾吊著身著喜服的白蘋在空中晃著。而一把梨木圓椅倒在一邊。
盆子從霞麗手裡掉落,水嘩啦啦傾倒一地。
“來人哪!救命啊!少夫人上吊了!”
霞麗人小力微,只能跑出屋子呼救。府裡只有兩個小廝,聽到霞麗的呼救。立時跑了來,將白蘋從橫樑上解了下來,抱到床上去。
白蘋因為放棄掙扎。一心求死,在橫樑上掛了這許久早已昏死過去。
雍王府的馬車到了編修府時。小七扶著白雲暖從馬車上下來。剛走到大門前,便聽到府裡頭嚶嚶一片哭聲。白雲暖和小七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向府裡頭走去。
越往裡走,哭聲越大,約摸是三兩個丫頭在嚎啕著,白雲暖依稀聽見“少夫人,你醒醒!”的哭聲,不由心下一緊。
和小七一起跑到白蘋的廂房,見丫鬟們圍在床前,兩個小廝無助地立在一旁。白雲暖的心往下一沉,她的夢竟然成真了?
“這是怎麼了?”白雲暖喊了一聲,便撥開丫鬟,撲到床前去。床上白蘋臉色烏青,昏迷著。
霞麗一旁哭道:“奴婢剛才一到房裡,便見少夫人懸樑自盡了。”又“嗚嗚”哭了起來。
小七啐道:“還不去請郎中,光哭有什麼用?”
一旁的小廝聽了,忙跑出去請郎中了。
白雲暖搖晃了白蘋一陣,見白蘋絲毫沒有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仍有一息尚存。她立即用大拇指使勁掐白蘋的人中,掐了許久,白蘋才撥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蘋姐姐,你怎麼這樣想不開呀?”白雲暖著急間言語又滿身嗔怪,她只以為是因為才昨日太醫的診斷打擊了白蘋,才導致白蘋想不開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來。
而白蘋經歷了那一場羞辱,一心求死,如今求而不得,自是萬念俱灰。她的淚汩汩落著,說了句:“你何苦救我?讓我死了不好嗎?”
白雲暖一愣,待要安慰她些什麼,她卻已經背朝裡,再不肯理人了。
白雲暖只好起身問丫鬟們:“溫大人呢?”
“上朝去了。”霞麗哭著答。
“那老爺呢?”
“老爺一早就不知去向。”
白雲暖想家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那可不成,於是讓丫鬟去找小廝,讓小廝去宮裡通稟溫鹿鳴,讓他馬上回來。
溫鹿鳴回來時,郎中已經給白蘋看治過,也開了復原的方子,丫鬟正在廊下熬著。
溫鹿鳴一進門便聞見了濃重的草藥味兒,急急忙忙便往屋裡跑。進屋時,恰好見白雲暖坐在床沿上陪著白蘋,白雲暖的眸子間有淚,白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