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事,不就是暫讓張良陪你入關嗎?朕一言為定,張子房就放心地跟沛公西去,好好侍奉沛公!”
說完端起一盞美酒一飲而盡。
坐在一旁的何肩用手臂輕輕撞他,他全然不知。
張良平靜地坐在一旁,有如一柄利劍刺進心窩裡使勁地攪動。他並非不願隨沛公去,而是韓王成簡直沒有把他當成人。
劉邦也將一盞酒一飲而盡,他離席恭敬地向韓王深深一拜,令他的部將們都大吃一驚,如今已不再是用儒生的帽子撒尿的劉邦了。
任何歷史的機遇,決不會廉價地給予一個白痴和莽漢。
就在這時候,劉邦得到一個訊息,趙別將司馬卬正準備渡過黃河西進入關。那位毫無實權的楚懷王說的那句“先入關者為秦王”的話,恰恰觸動了起兵反秦的各路將領心靈深處的期望的按鈕。
於是劉邦再也沒有興趣與那位韓王浪費時間,便立即打發他去陽翟,讓他去重溫小國之君的可憐美夢,而他卻要拼命地去奪取那頂咸陽宮中的秦王的王冠了。
劉邦立刻率領著軍隊北上,直奔平陰,切斷了司馬卬南渡的渡口。然後又與秦國戰於洛陽的東部,未能取勝。於是他又領兵從圜轅至陽城,奪得了一部份秦軍的戰馬。這個初夏的季節,劉邦沒有什麼大動作,也無大戰果。
到了六月,天氣陡然熱了起來,他的軍隊才在東部與南陽守打了一場硬仗,結果終於把他打敗了,並且乘勝攻下了南陽。南陽守敗退到了宛城,並閉了城門,死死的固守,不管劉邦的大軍怎樣挑戰,怎樣在城下叫罵,百般羞辱他,總是閉門不出,徒費時日,真奈何他不得!
劉邦陷在宛城外,進退兩難,西進入關受阻。他終日憂心如焚,派人四處打探,生怕哪一支人馬搶先一步,入關而去。
咸陽那頂王冠,令所有義軍首領魂牽夢繞。
劉邦決定丟開宛城,直取武關,殺入關去再說。因為只要能進入武關沿丹水而上,嶢關就在眼前。他急忙傳令,命五更煮飯,天明開拔,不得有誤。
張良被叫醒了,他急忙詢問出了什麼事?何肩告訴他,沛公已傳令天明向武關進發。他急忙穿衣出帳,外面尚籠罩在黎明前的夜色裡,大地十分沉寂,也十分涼爽。他來到沛公帳前,正逢劉邦走了出來。
“子房醒得這麼早?”
“沛公不比我醒得更早嗎?”
“我睡不著啊!”
“沛公有什麼心事?”
“我有什麼心事,子房還會不知道?”
“大不了沛公是為了入關的事吧?”
“難道說還會是小事一樁!”
“入關確實是一樁大事,因為只有入關才能致秦於死命。但是,沛公切不可太把楚懷王那句‘先入關者為秦王’當真。”
“照子房看來,難道是一句戲言?”
“楚懷王雖然講得那麼認真,但誰又真正把他當成楚懷王呢?”
“此話不假。”
“正因為如此,能否為王,不在於是否先入關,而在於是否具有比別人更強大的稱王的力量。”
“那麼,子房以為我舍宛城而直取武關可不可取呢?”
“我以為這是一條危險的道路!”
劉邦聽到這話大驚,猛然轉過身來問道:“真的有如此嚴重?我怎麼不覺得呢?”
張良平靜地說:“我理解沛公想盡快地入關,但應該看到,秦的兵力目前還是較為強大的,因此必然會據關死守,決不會輕易放棄。這樣,在你身後的宛城就會乘勢攻打你。強秦在前,宛城後擊,兩面夾攻,還不危險嗎?”天還沒亮,各隊人馬已經集合完備,黑壓壓地站在原野上,靜候著出發的命令。
傳令官來到沛公身旁,請示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