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那抹懷疑已然變得憤然,大聲道:“正青師兄在昏迷前,曾強撐著一口氣,在地上以指蘸血,寫了一個劍字!”
“呸!”
郭傳宗突然狠啐了一口,不忿道:“寫了個劍字就是我六哥殺的了麼?天下用劍的人何其多,他怎麼不直接寫個晨字,還更簡單明瞭一些?”
面對出言挑釁的郭傳宗,一向脾氣火爆的費仲竟然沒有反駁,他的面色不變,就像只是出來作了一個說明似的,說完之後,身軀退了一步,默默垂立在普渡禪師身後。
“郭小幫主說的也有道理。”
普渡禪師接過郭傳宗的話頭,緩緩道:“不過正青道長即使不寫晨字,也已經將兇手的資訊提示得相當明白。”
“怎麼個明白法?”
郭傳宗聳聳肩,不屑道:“一個劍字能代表什麼?”
突然肩頭一沉,劍晨伸出一手壓在他肩上,沉聲道:“劍字並不能代表什麼,可是,這個劍字,卻是用血而寫。”
他直直望向普渡禪師,替他解釋道:“用血寫成的劍,便是正青道長想要提示的資訊,血……劍!”
“我說的可對?普渡禪師?”
“不錯,劍施主的這番解讀,也正是老衲心中所想。”
普渡禪師身軀微微向前傾了傾,任由左臂軟綿綿吊著,沉聲應道。
“所以,你們便又將這筆血案算在了我的頭了?”
劍晨嘴角一勾,冷笑著問道。
普渡禪師也回以他一個笑容,反問道:“難道不應該嗎?”
“不應該。”
劍晨說著,回鞘的驚虹劍又已抽出,鏘,手指往劍身上一彈,激起清越劍吟,將劍示於斷劍聯盟眾人眼前,道:“殺人的是血劍,而我用的,並不是血劍。”
“你放屁!”
先前被他一擊而退之人倒是個火爆脾氣,渾然忘了他並非劍晨一招之敵的事實,衝上前來暴怒連吼道:
“當初在霸劍山莊,上千雙眼睛都親眼見到是你帶走了瀝血劍,現在拿把破劍出來,當咱們都是小孩子那麼好騙麼?”
“破劍?”
顧墨塵的面色陡然陰沉。
他大踏步走上前去,直到距斷劍聯盟站在最前面的人只一步之遙方才停下,目光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殺人寒芒,手指一抬,指著出言那人,一字一頓道: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剎那間,直面顧墨塵的所有人只覺周遭的溫度似乎直降而下,方才還涼風習習,現下卻已是天寒地凍。
“說了又如何?”
被他手指那人脾氣本就火爆,顧墨塵如此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勢逼人,頓時激起了心頭血性,即使明知不敵於他,但仗著四周人多,仍哽著脖子強硬喝道:
“一把破劍而已,騙得了誰?”
“好。”顧墨塵輕輕放下了手指,面沉似水地點著頭,陰沉道:“你,很好。”
“住手!”
陡然,普渡禪師一聲乍喝響起,他身形一動,豎於胸前的右掌驟然前探。
刷——!
可惜,口出惡言那人站在他的左側,而普渡的左臂已廢,待他欲以右手去阻止時,終究慢了一步。
雪亮的刀光,從上至下,透體而過。
442。第442章 力鬥普渡
驚駭的面龐上,一抹血線從中,將兩顆才將泛起恐懼的眼珠越分越開。
一刀,兩半!
普渡禪師探出的右手沒有抓住顧墨塵的刀,卻被陡然噴薄的大量血液染得通紅。
“肖師兄!”
“師兄!”
斷劍聯盟人群后方,頓時有五六人面色大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