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抓住地上那個冰涼的東西,握緊——那一小袋純白的,好像麵粉一樣的白色粉末。
“你……滾!”
靳父緩緩放下揚起的手,整個身子都氣到止不住地顫。他嘴角抽搐了幾下,頓了很久,才冷漠地說:“你給我滾!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兒子!滾!”
全世界都是“轟隆隆”的巨大聲響。
靳楚銳趴在地上,靳父離去的腳步聲猶如擂鼓震人心魄。他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荒謬得可笑,壓低了聲音呢喃笑道:
“我不早就……不是了嗎……”
☆、29。勸離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一的第一節晨課,照例都是清輝美校的大課。全校的學生全體參加,在學校的大禮堂。
早上。夏藍走進大禮堂的時候,禮堂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生。
她走進禮堂,堂內的雜音驟然變低了幾個音階,直至五秒,才又恢復原樣。夏藍卻分明感受到了再一次高起的聲音中與周遭投來的目光裡摻雜的異樣。
她深嘆一口氣,目不斜視地從禮堂過道穿過,將那些刺人的視線與言語全部拋在身後。
她不在意,也不能在意。對於那些傷害,只有自己首先不畏懼,不逃避,不退卻,才有資格去預防。
一年一班的位置在禮堂最左側的最前方。從後面走過去,要經過一段長長的階梯和其餘的班級。
很遠的時候,夏藍就看見蔣沫坐在三班最靠近過道的位置,正與溫琳琳和其他幾個女生聊著什麼。
在夏藍出現在禮堂門口的那一刻,她們也看過來。然後幾個女生對視一眼,再往這邊看,眼睛裡藏得東西就有些不一樣了。
夏藍眼疾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變化。
默默地抱緊了懷裡的書,她腳下不停,心料她們會有什麼花樣。果不其然地,在她從她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一隻腳忽然伸出來,橫亙在她的雙腿間,將她絆了一個踉蹌。
身後立即響起一陣細碎的嘻聲。
同時,胳膊被一雙手及時扶住,才令她不至於摔倒,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無比熟悉的聲音,“夏藍。”
是蔣沫。
夏藍抬頭,卻不去看她,只將視線輕輕落在她抓著她的手上。她一言不發,只是很厭棄般地將她的手用力甩開。彷彿甩開一直令人作嘔的蟑螂。
蔣沫的臉一僵,“夏……”
夏藍理都不理,徑直朝著一般的方向走去。身後的溫琳琳忽然拍案而起,憤怒地朝她吼道:“夏藍,你牛什麼牛?!”
她置若罔聞,坐到一處角落的位置,放下書本趴在桌上補眠。身影淡然寧靜。
溫琳琳的臉色頓時一陣青白。
用力將蔣沫往自己的身邊一扯,溫琳琳厲聲說:“算了蔣沫!和她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沒什麼好的,還把自己當公主了?想對誰撒氣就對誰撒氣,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老底都被揭翻了還在那兒裝清傲呢!”
聲音不小,在這樣一個空曠的環境裡顯得尤為洪亮。溫琳琳似乎故意要讓夏藍聽見的同時也讓其他人聽到,放長了的調子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周圍的人盾聲望過來,各自帶著不同的意味。
“你們聽說了沒?她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她媽是交際花,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那個,妓/女!聽說她沒爸,我估計,連她媽都不知道她爸是哪個野男人!”
四周一片或驚訝、或諷笑、或不屑的聲響。
夏藍趴在桌上,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纖瘦的肩膀卻猛然有些發僵。溫琳琳看著她的背影得意地翻了個白眼,繼續給周圍的人灌資訊。
“還有,她就是個騙人精。什麼好學生啊,據說她中學的時候就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