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信爺是虔誠的,難以改變的。他用自己的眼光來衡量著利弊、判斷著是非。
所以,劉成和張玉鳳這兩口子,能夠齊心協力地給老三治病,張老爺子心裡還是很有感觸的,甚至有些動容。
“行了,屋子裡的人也夠多的了。沒事兒的都出去吧,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張老爺子想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說完,就一推門,出去了。
“娘,我也出去吧。”劉靈兒說著就往門口走,回頭又對著劉寡婦無聲地說了句“我害怕!”
劉寡婦又氣又恨,這丫崽子竟把她給撇下來了。
她是三房的人,也不能離開。她還想出去透透氣呢。
劉寡婦坐在炕上,屁股不安地左挪動,右挪動的。
她見劉成沒有理她,就下了炕,對他笑道:“妹夫啊,我去上趟茅房,一會兒就回來。”
劉成正給張義光扎針灸,聽到她喊自己妹夫,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也不抬地淡淡道,“你隨便……對了,你叫我劉郎中就好了。”
劉寡婦臉上的笑掛不住了,訕訕地走出了房門。
轉身朝著屋子裡輕呸了一口,什麼玩意,不過是個羅鍋子,叫你一聲妹夫是看得起你!
張玉鳳跟何氏在灶間裡學著熬藥。
熬藥的功夫,便問起她三哥好好地咋又生病了。
何氏也沒有瞞著她,就把劉寡婦進了張家的門,宋氏已經和張義光合離的事情說了一遍。
“啥?”張玉鳳聽完,騰地站了起身,“你是說,那宋玉早就與我三哥合離了?”
第146章
何氏知道張玉鳳喜歡順子,前兩天鬧得那一場,她才知道原來順子和宋氏兩人也有些牽扯。怪不得,秋天起張玉鳳就與宋氏不對盤,這多半問題就出在順子身上。
宋氏是合離了,她還有機會。可張玉鳳不行,她嫁人了,還是新嫁。絕不能和順子不清不楚的。劉成那是一個多深沉、穩重的人吶。張玉鳳可不能再糊塗下去了。
何氏點了點頭,站起來拉住張玉鳳冰涼的手,溫言款語:“妹子,你就別操心你三哥家的事情了。人家過人家的,你瞧你三哥現在過得不也挺好的。有了妾室,還有了孩子。這就是雙全了。他和你三嫂離就離吧。你啊,和劉成安下心來好好過,將來也生個……喲呀,妹子,你上哪兒?”
張玉鳳越聽心越往下沉,再也聽不進去了,把何氏的手一甩,扭頭就跑了出去。
何氏在熬藥也不能出去,就喊大郎和二孃去看看,別再出什麼事。
大郎和二孃提了燈籠出去找了。
何氏把藥熬好,送到東廂房。
劉成讓劉寡婦喂藥,又叮囑幾句,說明天一早再過來。
出來見何氏在院子裡焦急地向外張望,就問她出了什麼事。
何氏支支吾吾地告訴他,張玉鳳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了。
劉成瞧她的樣子就知這事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知她沒說實話,也不多問,就回去了。
在村口遇到了往回走的大郎和二孃。兩個孩子告訴他,小姑母已經回家了。
劉成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是特意出來找張玉鳳的,這也是何氏為什麼那麼焦慮的原由。
他回到了家中,看到張玉鳳坐在炕上發呆。就問:“怎麼先回來了?我瞧著劉氏伺候你三哥有些吃力,還想要你幫著搭把手。”
其實,他的問話重點在第一句,下一句不過是他找的藉口。使他的問話更顯得有理由。
“胸悶,氣短,火氣旺,熬不住,我就回來了。”張玉鳳自打看到張四娘問劉成借醫書看之後,就偷偷跟著劉成學了一些皮毛。她人很聰明,一學就會,年輕記性好。多半都記在腦袋裡。劉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