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之物。
世上的事,終究是物以稀為貴,這在後世一錢不值的玻璃,卻在楊太公將這飾品送給顧明的時候,想來在顧明眼裡,這定是奇珍了。
而這玻璃,其實在關內,也不是沒有人能製造,只是造價高昂,而且極為難得,可這楊太公,如此輕易送出這飾品,顯然,這飾品在他眼裡,價格並不高,並且製造的工藝,想來也不太難,卻可用此來收買人心。
這是哪裡製造的?
陳凱之將這飾品在手中把玩,卻是笑了:“只是這些?他將這東西送你時,怎麼說?”
顧明道:“他說,這小小心意,不值幾個銀子,送臣玩玩。”
陳凱之頷首點頭:“就只這些,你還知道什麼?”
“臣……”顧明苦笑:“臣對他的印象極深,至今,臣還記得那一日,心裡對他敬佩有加,總覺得,那一日招待他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愉悅無比,所以臣便對這位楊太公更關注了一些,只是知道,他見了國師,又入宮獻了仙藥之後,自此便再沒有出現在大涼,不過他總有使者出入大涼,而他的使者,往往都會以上賓,被國師相待,他既一身倭人的打扮,那麼臣想來,他一定是改頭換面,換了倭人的身份吧,卻不知,是不是倭賊。”
陳凱之不禁皺眉,又問道:“他的使者,每年都會去大涼?”
“對。”顧明點頭道:“每年的三月,風雨不改。”
陳凱之凝視了顧明一眼,其實不用查證,他已清楚,顧明所說得話……是真的。
因為即便是再異想天開之人,怕也想不出如此離奇的事來。
何況……陳凱之依舊把玩著手裡的玻璃飾品。
玻璃……不是沒有。
數年前,玻璃的飾品,尤其是這般晶瑩剔透的玻璃,要燒製出來,完全屬於運氣,所以極為稀少,可楊太公說不值錢,那就一定不太值錢,因為,他即便要收買當時的顧明,想來,也絕不會如此破費。
這就有意思了,這玻璃飾品,料來一定是海外之物吧,而海外……對了,此人改頭換面,成了倭人,據說楊家,曾經還做過海貿。
那麼,許多事就可以解釋了,黃金,可能是自海外掙來的,這毋庸置疑;他們一定還有一筆財富,並非是在楊家,而是藏了起來,而至於玻璃飾品,也一定是某一地的特產,其實玻璃這東西,要燒製說難也難,說易也易,終究是碰運氣罷了。
可為何,他關中楊氏,還有這楊太公,要如此呢?
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榮華富貴,卻偏偏要去做這等事。
他費盡周折,在大陳佈局,在大涼佈局,在衍聖公府,在諸子餘孽那兒,甚至還有許多陳凱之所不知道的地方佈局,他的資源從何而來,他的目的,到底為何?
這些年他處心積慮,佈局如此多,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沒有人大費周章,做了這麼多事,卻什麼也沒得到,難道只是為了收買各國重要之人,好似又不是這樣。
陳凱之有些不明白,此刻卻也不是他多想的時候,他輕輕起身,只冷冷看了一眼顧明:“押下去。”
顧明忙道:“該說得,臣都已說了,陛下……”
陳凱之卻沒一點心思去理會這顧明,而是自顧自朝將曾光賢使了個眼色:“查一件事……”
曾光賢忙是行禮,洗耳恭聽。
陳凱之沉吟了片刻,便冷冷的說道:“倭人裡,動員一切明鏡司和錦衣衛的力量,仔細的查訪,還有楊家從前牽涉到海貿之事,派人去關中,仔細的給朕查清楚,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凡事這顧明說到的事,一一要去核實,也一一要去查,那老狐狸,到底想做什麼,朕倒是愈發的好奇了。”
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