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初時微怔,繼而羞怒交迸,熱淚泉湧,跺足叫道:“姓光的,你是不是男子漢啊?”李雲龍仰面長笑,縱馬如飛,繞著土坡,飛快地轉了一圈,敞聲笑道:“不怪在下啊,怨只怨你這紅兒。”馬頭一帶,朝東馳去。
暗日淚落似雨,嘶聲叫道:“今日拚了性命,也不讓你臭小子逃去。”縱身疾躍,猛地撲了過去。李雲龍哈哈大笑,道:“好潑辣的俏娘子。”左手一撩,抓住了暗日的手腕。
暗日咬牙切齒,玉鉤一沉,朝李雲龍頭頂擊下。哪知李雲龍五指一緊,一股暗勁透入暗日左臂,霎時遍及全身,暗日渾身一軟,右手玉鉤也被李雲龍奪了過去。這時火龍駒四蹄翻飛,賓士如電,李雲龍穩坐雕鞍,笑聲不絕,左手抓著暗日的手腕,將那嬌軀在頭頂輪轉一圈,就待扔將出去。
暗日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等屈辱,這時又羞又忿,痛不欲生,眼淚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湧,心頭只有一個意念,那便是立刻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姓光的「臭小子」面前。詎料,李雲龍心意忽變,手臂陡沉,竟將她扔在身後馬鞍上。
暗日微微一怔,驀地銀牙一咬,駢指如戟,猛向李雲龍「靈臺|穴」上點去。「靈臺|穴」正當背心,兩人一馬雙乘,同坐一鞍,背後出指,當真是舉手之勞。不料李雲龍好像腦後長著眼睛,右肘一拐,一個肘錘,倏地撞向暗日的腰肢。
無巧不巧,那肘錘恰好撞中了「笑腰|穴」。暗日嬌軀一顫,全身癱瘓,不由自主的“格格”一陣大笑。李雲龍刁鑽古怪,當下順勢一帶,復將暗日當橫擱在身前鞍上,舉起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臀部。暗日又哭又笑,嘶聲叫道:“姓光的,你當心,姑娘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李雲龍哈哈大笑,道:“剝皮抽筋,那都是以後的事,如今你是盜馬賊,少爺得好好打你一頓屁股。”他果真舉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暗日臀部打了幾下。
暗日「笑腰|穴」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這一聽得「盜馬賊」三字,越發嗔怒不已,哭笑著罵道:“臭小子,誰是盜馬賊?你放我下來,姑娘定要叫你還我一個道理。”
她罵時咬牙切齒,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李雲龍暗暗一驚,忖道:怪了?我這“龍兒”性已通靈,本來拴在客棧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會跑到這裡來?須知李雲龍縱然放浪不羈,若論聰明機智,都是超人一等,設若不然,文太君也不會將這萬斤重擔,交給他來擔負。
他原先見到“龍兒”,不但早已認出正是自己的坐騎,由於暗日出現在被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剛剛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洩,客棧已遭敵人襲擊,而暗日騎馬出現,正顯示她乃是敵人一路,否則,她就不會輕易讓那薛娘主僕離去了。但此刻暗日這般咬牙切齒,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時便將原來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電轉,一時不覺怔住。
只聽暗日嘶聲又道:“臭小子,你有種嗎?有種便解開姑娘|穴道。”李雲龍暗暗忖道:““龍兒”縱然不是她偷的,她總該知道“龍兒”何以跑出客棧,或是從何人手中劫得?”轉念至此,也不等暗日將話講完,舉掌一拍,暗日的|穴道便自解了。
暗日嬌軀一翻,躍下地來,戟指道:“講,誰是盜馬賊?你給姑娘講清楚。”她這時淚漬未乾,杏眼圓睜,櫻唇高噘,那副欲嗔還顰的模樣,當真是又媚又嬌,別有一番風韻。李雲龍不覺大為欣賞,眯著眼睛笑道:“難道不是你嗎?”
暗日舉袖一拭淚痕,嬌聲喊道:“好啊,誣良為盜,姑娘與你拚了。”玉掌陡揮,勁風急襲,一掌便向李雲龍當胸擊去。李雲龍一帶馬韁,輕輕避了開去,笑說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少爺縱有憐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