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衲受了內傷,了凡師弟也已圓寂,一切重擔便都落在師弟的身上了!”
“唉!也罷也罷!”了真和尚悻悻揮袖,忙向了空大師合十一禮,只得作罷。
…………
無名山巒,朝霞漫天,直將山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一絲絲無名的靈氣自柳慕晴體內不斷的流逝,一陣陣強烈的虛弱和倦意令她周身漸漸脫力,她已是勉力飛縱了一整夜,此刻感到體內的魂兒也似被憑空抽了去,再也難以堅持,當下抱著丁逸無力的向著身下一片無名山澗中墜落而去。
一片青蔥幽深的山間密林當中,柳慕晴無力的靠在一棵樹幹上,山林間,只有一條綿長的羊腸小道蜿蜒的向前延伸開去,通向密林的深處。
柳慕晴此時已然恢復了先前的人形之態,當下顧不得身子虛脫,勉力扶起了丁逸,卻看到他的臉色一片赤紅,渾身滾燙欲融,忙翻開他前胸襤褸的衣衫,卻見胸前赫然一隻通紅的掌印,兀自滋滋作響,瀰漫出一陣烘熱的煙氣凝而不散。
這傷勢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般若罡火熾熱的火息似乎已侵入他的體內。
般若罡火本是佛門至剛至陽的盛火,一旦入體,修為弱些的立時便被燒融了周身血脈,便連血液也都要隨之沸騰,自身便會被那火息活活燒死,到最後自行燃起火焰,直燒成一堆灰燼。
所幸丁逸已非凡體,又加上那靈珠在情急之下堪堪護住丁逸的心脈,更為重要的卻是在危急關頭,林月瑛的捨身相救,已然為他擋去了多半的威力,可雖是如此,那火息當真太強,一經衝頂,丁逸便實難承受昏厥過去。
柳慕晴也是逐漸明白了這一點,可是至於他究竟能夠撐得了多久,這就只能聽天由命矣。
不過隨著那剛烈的火息一點點灼燒血脈,心脈俱焚也只是早晚的事,到時候還是難逃一死!
想著想著,柳慕晴的心寒到了極點……
不知什麼時候,山林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將柳慕晴的身軀打溼一片。
此時此刻,丁逸那倔強的面容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中閃過。
他,為什麼奮不顧身為了自己而赴湯蹈火,難道僅僅是因為向自己父親的一句承諾麼?
雨滴傾落,打溼了她已千瘡百孔的翠綠的衣衫,她不禁仰起面頰,仰望那漫天的冰雨,任憑沁涼雨水打溼在自己身上,一顆心卻寒到了極點……
“天!我該怎麼辦?”
回答她的,卻只有山林間那淅淅瀝瀝的雨水聲。
雨滴順著她那瑟瑟發抖的身軀滾滾落下……
那一顆原本堅強的心卻形如亂麻。
曾經在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她反而便將柳正南視為自己的至親早已當做了親生父親。
而在柳正南慘死的那一刻,一度使得她近乎絕望,再不知道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
但從丁逸在柳正南面前答應要照顧好自己的那時起,心中的絕望卻奇蹟般的消失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也許在他的心中,自己只是他的妹妹,可從那一刻時起他在自己的心中卻真的只是哥哥嗎?
而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少年,當真沒有讓父親失望,沒有讓自己失望。
“逸哥哥!求你醒過來吧,算我求你了!如果連你也……我卻如何能獨活……”
柳慕晴無力的搖晃著丁逸,近乎已是哀求,淚水悄然而出,與雨水融化在一起,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少年的手,變得更加滾燙,竟在微微顫抖著。
丁逸的情況似乎變得更加不妙。
柳慕晴一顆心也沉到了冰窟當中。
“絕不能倒在這裡!逸哥哥你一定要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