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丁逸再怎樣撕扯,整片巨網便是青芒大 盛驀地收縮根本無法掙脫。
另一邊的白狐妖姬方才被關滄海重創,已然傷的不輕,胸腹處被那萬千青芒刺刺的血肉模糊,虛弱的俯臥在一處樹枝上,虛弱的喘息連連,那一張原本白皙的臉頰變得更加的蒼 白。
柳慕晴用顫抖的雙手撕下自己的紗衣一角,拼命的去捂住白狐妖姬的傷口,鮮紅的血卻無法止住,直將她的一雙手也染得一片血紅,可是她仍然不願放棄,緊咬朱唇,強忍著眼 眸當中的淚水,哭喃著道:“姐姐,姐姐!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白狐妖姬緩緩的搖了搖頭,虛弱的道:“妹妹,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
柳慕晴拼命地搖著頭,聲音已是被心中一股深深的絕望而衝的一片嘶啞,“不論如何我都要和姐姐在一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白狐妖姬無力的搖了搖頭,面上浮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那一隻冰冷異常的手緩緩撫上柳慕晴的臉頰,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瞳深深的凝望著柳慕晴。
“你是我今生最要好的姐妹,不論如何我都會一直保護著你……”
白狐妖姬說到最後越來越虛弱,那幽藍的眼瞳終於緩緩的閉了起來。
“姐姐!!啊!!”
一聲淒厲絕望的嘶喊劃破當空,柳慕晴仰天悲鳴,一雙眼眸當中激盪出一片五彩玄光,周遭霎時間響起了一片嘁哩喀喳的巨響,那些粗壯巨大的樹藤枝葉竟在一瞬間自四面八方 蜂擁而來好似盡皆都活了過來一般,紛紛蔓延聚集在柳慕晴的身前,隨著她情緒的波動而瘋狂的搖擺不停。
當空中丁逸仍然無法掙脫身前這張青絲巨網,瘋狂的衝撞著,周身那邪煞之氣已是漸漸的弱了下來,動作也漸漸變得慢了許多。
此刻自身的意識正在一點點的恢復,丹腹中那片強烈的燥熱也在一絲絲的逐漸退去,一陣陣惡寒隨著那燥熱之息的褪去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丁逸終於再次看到了周圍的事物,看 到了周圍的一切,只是在一剎那間體內的魂魄似乎如被什麼東西憑空抽了去,當他看到自己正在一片青色巨網之中的時候,心中愕然一片,他剛才彷彿一直在做一個很長的夢,自 己身在一個滿是蛇蠍的大坑當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直到他醒來之前,那無數的蛇蠍都不斷的狠狠啃噬著他的肉身。
而此時,他卻被體內一陣劇烈的惡寒折磨的欲生欲死,殊不知以他目前的修為,一身的脈絡根本無法承受剛才那邪煞之氣,而渾身的這股劇寒便是經脈受損的徵兆,又加上他在 先前已然受了重傷,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再也無力支撐,當即便昏死過去。
此時了真和尚感受到了一邊的柳慕晴那強烈的異動,不由面露驚奇之色,合十道:“貧僧若是沒有看走眼的話,那應該是蠻荒異族中的五行奇術馭木術,難道那位女施主竟是異族 中人?”
關滄海見到丁逸已是昏厥過去,再無力掙扎,便自放下心來望向柳慕晴,卻見她紗裙狂舞,踩踏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足下的樹藤緩緩的託著她冉冉向空中升起,真個如同一位 異族當中巫術高深的巫女一般,令人驚歎不已。
關滄海一手捋須,一雙蒼目已然眯成了一條線,沉聲道:“蠻荒異族……沒想到時隔境遷竟又再次有機會目睹……”關滄海說完面上浮現出一片深深的回憶之情。
了真和尚朗然一笑道:“只是這位女施主的巫術之力尚淺,無論如何也及不過思雲聖女,當年玉清門的憾事貧僧也記憶猶新……”
“不提也罷!”關滄海驀然眼閃精光,毅然道:“不過當年那蠻夷異族手段殘忍,不知害死了多少中原人的性命,世人才會求我等一起征戰蠻荒,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位武藝精深 的柳將軍,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