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失望的神色。
丁逸此刻雙腿毫無知覺,身心已是十分疲憊,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實屬不易,幸好有四顆靈珠傍身為他暗暗庇護,不然換做他人,僅這般修為的弟子早已是堅持不住。
“既然你如今這般的虛弱,不如休息片刻,還望你仔細斟酌一番吧!”雲鶴真人言罷,輕吹一口氣,那束縛在丁逸周身的白煙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失去了束縛,丁逸的身子立時軟如爛泥,徑直順著白玉石柱滑落在地。
雲鶴真人望了身後兩人一眼,輕輕拂袖,帶著兩人飄然離去,隨後便響起一聲沉悶的石門關閉聲響。
頓時周圍便是一片靜謐。
丁逸仍舊垂著頭,體內沒有絲毫的力氣,甚至於抬起頭來看一看周圍環境的力氣也沒有。
而此刻他所在之處是一間盡由白玉鋪就的石室當中,這白玉石室正中立著一根白玉石柱直接穹頂,柱子之下是一圈圍繞著柱子的碧池,池子當中嫋嫋冒著冰寒之氣,一池碧水冰冷蝕骨,一陣陣刺骨的寒氣隨處飄來。
只是這縛龍潭中已不知歷經了多少個年頭,平素裡也並沒有人來此打理,是以穹頂之上已有不少冰冷的岩石幾近脫落,佈滿斑斕的述說著曾經滄桑的歲月。
而此刻的丁逸卻痛不欲生,他近乎艱難的挪動著身子,一寸一寸移到了那池水旁邊,咬緊牙關,用一隻手撩撥著刺骨的碧水來清洗自己的臉面。
這縛龍潭內的碧水,冰寒刺骨,一經撒上面板,便是一陣深深的惡寒,可是丁逸卻仍然並未停下來,他只希望能夠用這種寒冷來喚醒自己那就要沉眠的意志。
只是這短暫的激冷,卻完全癒合不了他內心的創傷,此時此刻一切苦楚都得由他自己來默默的承受。
他一邊撩撥著面頰,一邊用那一雙充滿孤獨倔強的目光環顧四周,他的目光竟是那樣令人心寒,好似一隻野獸一般孤獨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曾幾何時在他身在將軍府之時經受那小廝毒打的時候,哪一次不就像這樣飽受著創傷的煎熬?
身邊的天陰杖驀然發出一陣異樣的響動,烏青光芒在不住的暗暗閃動著,似是感應到了丁逸心中的情緒,不安的閃爍著。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天陰杖,一把抓起納入懷中,卻感到一絲絲滌盪躁動不安的氣息透過他的掌心隱隱傳來。
想到在那玉清門之內,天陰杖與他體內的蠱毒合二為一魔性大發,竟也將自己推上了危機的邊緣,若不是收的及時,定然便被魔性反噬,命已休矣。
可是偏偏在此時,天陰杖氣息湧動,丁逸心知在此刻也是那未知魔性發作最為危險之時,當即便收了天陰杖,驀然感到體內的靈珠之氣似乎在一陣陣湧動。
四下裡那陣寒冷竟忽然在一瞬間變得漸漸弱了下去,也不知在什麼時候,那靈珠之氣已是洶湧澎拜起來,不斷的衝擊著他體內無以計數的微小毛孔,隨即透過他的肌膚洋洋灑灑匯聚成一片四色奇光,形成一片光暈在丁逸身體一寸之前不停的閃動。
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灌輸周身,丁逸不敢有絲毫大意,暗暗嘗試著將那靈珠之氣運轉一陣,霎時間整個被凍僵已近乎失去知覺的身體,竟是漸漸有了如沐春風之感。
“看來天不亡我,幸有這四顆上古靈珠,暗暗保護自己周全,不然今日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此處堅持多久……”
丁逸心中一陣感慨,忖罷,漸入一片空明之境,周遭的靈珠之氣皆在此時翻滾開來,宛如沸水之氣蒸騰翻滾,皆向著丁逸周身關竅蜂擁而至,團團圍繞在他的身邊似乎要強行撐開那久閉的關竅進入其內。
丁逸的心境卻從來沒有一次感到這樣的安寧,體內的靈珠之氣不斷的瑩潤著他的關竅,一點一滴似在緩緩開啟那從未開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