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
在被溫煜冉制止之前,千琅的雙手正緊緊握著自己的喉嚨,幾乎在原本光滑的脖頸上留下了痕跡,可見其用力之大,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說不定他會生生掐斷自己的脖子。他的力氣非常大,溫煜冉一個人幾乎快要控制不住。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情形,尹沐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友人的信任,便也跟著上前幫忙按住千琅:“怎麼了?”
“……別過來……咳、咳咳……”不料,在被尹沐按住的一剎那,千琅反而掙扎得極為劇烈,力道大得兩個人都無法抑制,溫煜冉見狀,連忙讓尹沐暫且走開一點,這才有所好轉。
“興許是發作了。”戚飛塵面色凝重地盯著正劇烈咳嗽的千琅,又抬眼看向倒在門板上的那具屍體,“這屍體上有咒毒,你那塊環佩本就是邪物,在被人刻意算計之下,體內陰氣上湧,後果可大可小。”
“他可控永珍環佩,我無法壓制他。”戚飛塵攤攤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趁他仍存些許理智,尚可一走了之,否則你們只得自求多福。”
雖然一直以來潛意識裡都有點想要回避不談,但溫煜冉確實清楚地記得千琅所說的使用永珍環佩到最後的代價,一個活生生的人會變成毫無理智,渴求血肉的怪物。
千琅微微張著嘴,手腕一直在用力試圖湊近自己的嘴邊。溫煜冉懷疑如果他現在鬆手走人,說不定千琅會把自己的手腕咬得血肉模糊,甚至就這麼死在這也說不定。
“別說風涼話了好不好,怎麼才能讓他正常點?”溫煜冉死死牽制著千琅的雙手,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唯一還算幸運的是即使剛才發出這麼大聲響,也不見有鄰居出來檢視,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都免去很多麻煩,至少不會把現在的局面攪得更亂。
“不清楚,畢竟我也不曾接觸過這東西。”
大概開始的時候千琅也在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力度,所以溫煜冉還能抓住他。但是漸漸地對方掙扎的力度變得越來越大,溫煜冉也愈發吃力,而站在一旁的尹沐也只能乾著急,根本沒辦法幫忙。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而且他也有點怕千琅實在忍不住會咬自己的舌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突然鬆開了手,在千琅反應過來之前,將自己的手放進千琅口中。
溫煜冉第一次把手塞進另一個人嘴裡,這種體驗他真心地希望不要有第二次,同時又不由得有點慶幸,至少自己不是被塞的那一個。
“嘶……”手上一瞬間襲來的疼痛感讓溫煜冉倒吸一口冷氣,所幸只是很短的時間之內,千琅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所以這疼痛來得快,消失得也不慢。
口腔內迅速蔓延開的血腥氣本應刺激得千琅更加渴望血肉,但是恰恰相反,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立刻就停止了咬合的動作。
溫煜冉還有點納悶怎麼突然停了,就冷不丁聽見千琅低聲道:“我又讓您受傷了。”
“你可算是清醒了?那就行,咬破點皮是小事兒,剛才我差點沒讓你嚇出心臟病。”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放鬆下來之後,溫煜冉感到剛才用力過度的雙臂都有點發酸,“你能站起來不?現在先別扯那些有的沒的,要罰等我回去再罰你,先把這點破事弄明白。”
現在再回過頭去想,溫煜冉覺得自己膽子真是夠大。明知道千琅當時對活人存在攻擊性,而且在場除了千琅自身之外,他是唯一一個能讓千琅那點潔癖不起作用的活人,也就是說相當於在餓了三天的野獸面前放了一大塊肉。雖然手掌和手背比手腕的防禦能力要高得多,但這要真給咬成個殘疾他找誰哭去?
點點頭,千琅從地上站起來,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溫煜冉猜測肯定是相當不好看。
尹沐並沒多嘴去問剛才發生的一切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