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小心地盯著水溶等候發落。
水溶苦笑。
林沫先給了一本冊子給柳湘茹:“幫我核對一下,我那兒騰不出手來。”又淡淡地一揮手,叫王啟他們幾個別堵著門口,對柳湘茹悄聲說道,“冷大郎,你被辜負了這麼多年,難得有個機會說說委屈,也別對著其他人啊。”
柳湘茹斜眼看了他:“你怎麼不說別對著你的人?”
“我沒這膽子。”林沫也咳了一聲,問水溶,“王爺傷勢如何?”
水溶拿不定他心裡在想什麼,道:“好多了,多謝林侯掛念。”
可惜林沫沒太拿他這話怎麼看,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藥瓶子:“齊三趕回家拿的,我四叔這就要離開京裡,繼續雲遊了,他的藥用一回少一回。一天三次,外敷就行。至於藥膳方子,你請了太醫,叫他給你把過脈後斟酌著改改量。方子是我家裡的秘方,要是洩出去了,你來告訴我誰給你看的病。”
柳湘茹在旁邊嗤笑了一聲:“這麼麻煩做什麼?林兄何不直截了當地替王爺看個脈?”
林沫回過頭問了一聲:“你弟弟回來了?”
柳湘茹冷笑著“哼”了一聲,卻沒再答話。
第125章 冷二郎
林沫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地提起柳湘蓮來。他家裡前些時日也來了人報喪——說是寧國府那位喜愛修仙無視權勢的老爺終於沒了。說起來;他倒是丙辰科的進士,在賈家男兒裡頭算得上有學問的,只是一心修道,最終倒是自己吃了丹藥死了。他兒子賈珍是個沒出息的;倒也不敢在自己老子的喪禮上糊弄過去,到底前頭給兒媳婦的排場大了,這邊喪事也得轟轟烈烈,便是外放了的賈璉也回了家來幫著操辦婚事。只是林沫那幾日養著傷;且與賈家關係著實淡了;靜嫻身子又不便,便是黛玉;也不敢放她大冷天的出門;便叫下人依著往例送了禮去不提。
只是柳湘蓮偏偏這時節回來了京裡,還是同薛蟠一道回來的,言說路上遇著了賈璉,給他說了門親事。
林沫簡直要合掌大笑了:“你弟弟不是素來說要個絕色的?我覺著璉二爺挺好,他給介紹的,定然是絕色的!”
柳湘茹氣得咬牙切齒:“得是要怎麼樣的女人,才能叫一個男人做媒不說,叫做媒的有了家室的男人說他絕色?”
林沫雖然瞧賈家不好,只是賈璉這人他卻也結交了,知道他本性不壞,只是這女色上……見柳湘茹臉色著實不好,簡直像是要立時暈過去,便道:“要我去同賈二說一說麼?我同他們家雖然關係斷了,這賈璉我也能厚著臉皮叫聲表哥。”
柳湘茹笑道:“你管他做什麼,橫豎他自己答應下來的親事。他這麼大個人了,什麼髒的臭的想往身邊拉,我還能管著他?”竟是一點也不想管了。
他二人為這事氣這一會,林沫卻也沒在意,柳湘蓮頗有俠名,行事乖張,聽說很有些孤芳自賞的意思,早些年還揍了薛蟠一頓,叫人頗是爽氣,只是這麼個離經叛道的,林沫也沒什麼心情去結交,同是性子古怪,他族兄柳湘茹要比他好得多。這麼大個人了,便是遊走江湖,瞧見哥哥拖著這麼個身子在廟堂打拼,不說幫把手,給他少惹些事也是好的。
賈敬下葬那天,林沫倒是去了一趟,滿屋子烏煙瘴氣的,賈家結交的那些人,能給他好臉色看?他也就藉口傷口疼,接了妹妹就回去——黛玉已經說了親,按道理也不當來的,只是聽說賈母病了,她不來看看委實說不過去。路上黛玉倒是欲言又止的:“怎麼沒見著四妹妹。”
“這不是她親爹麼?”惜春是寧國府的嫡女,林沫倒也是知道的。
黛玉道:“聽說是身子不好——再不好也不該不來的。鳳姐姐如今氣色倒是好多了,聽說想再要個孩子,說要謝謝哥哥呢。”
林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