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人都屏氣凝神的,怕招惹什麼是非,他倒是好呢!自有天收他。”
鳳姐恨道:“叔叔沒見到賈璉那天那樣,他是巴不得我不回去,好直接扶那個女人當奶奶呢!”
賈璉當日來,先是震驚,又帶了些懊惱後悔,只是見鳳姐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通,全不顧他在賈赦、賈蓉這兒的面子,又要張華把尤二姐領回去,又有尤老孃在旁哭天搶地地攛掇著,登時便惱了,也喊打喊殺起來,虧得是賈珍尤氏等攔著。鳳姐哭哭啼啼回去找老太太、邢夫人做主,卻給駁了回來,這才一氣之下,帶著兒子女兒回了孃家。
王子騰怒道:“他若是真敢,我也舍了這張老臉,跟他打打官司!”
賈璉倒是真敢,他性子擰上了誰勸也不聽的,只是賈赦好面子,當場給了他幾鞭子:“你就是不要你媳婦,連你兒子也不要了不是?”賈璉也不過說的氣話,提到賈薇倒也軟了下去,自去王府接人。
結果還沒接到。
王子騰冷哼了幾聲,也沒罵他,只不鹹不淡地說:“鳳丫頭麼,我有心留她在家裡住幾天,你自己把外頭那人處理好了,其他再說。”不幫著勸鳳姐也罷了,竟也是要他把尤二姐送走。只是這個不是他媳婦,別說打著罵著了,他還得賠著笑,求王子騰讓他看看鳳姐。
“靖遠侯府的林姑娘下了帖子來,她今兒個去靖遠侯府上去了。”史氏笑眯眯地,“侄女婿,你也別急,日子長著呢。”
王熙鳳不怕跟他耗,他要留著二姐,就別想見兒子姑娘。
賈璉是真沒了辦法。鳳姐在林家,他也不敢去接,別人不提,林表妹同景寧郡君那兩張嘴他可見識過。女人在這時候總是同心協力的,他犯不著去找不自在。
他們夫妻二人吵架,倒是殃及了寧國府一家子,尤其是尤氏,本來就在府上沒什麼說話的地方,如今孃家鬧出這麼個笑話,連佩鳳、偕鸞二人都降不住,底下的下人更是不聽話。她本來就要圖那賢良的名聲,不如鳳姐平日理家的嚴厲,此刻寧國府更是一團亂麻。賈珍也不管不顧。
倒是賈蓉,那日裡結結實實地捱了賈珍兩下,心下十分委屈,請允郡王過府喝茶的時候,臉上的烏青還沒下去,可唬了水汲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賈蓉搖手道:“快別提了,家裡出了些不妥當的事。”
水汲本也不是真心問,見他不想提,自然也就略過不說,只輕聲道:“聽說你們家姨媽沒能同柳學士的弟弟做成親?”他千方百計地走動了許久,才說動一個水淯,並勸他把林沫拉攏來。誰知林沫反而挖了他的牆角,水淯非但麼說動他,自己回來了反而鬥氣全無,又恢復到了以往的怯懦模樣,他倒也沒放棄,打聽了許久,倒是知道了自己原來還有個姐姐。
可惜也沒了。
但是沒了也不要緊,交情還在。秦氏嫁的是寧國府的嫡長孫賈蓉。賈蓉是誰?他是賈家族長之子,寧國府的爵位,將來就是他的。這樣一個人,娶他姐姐,為的是什麼?水汲也不是個太笨的,不過略一試探,賈蓉果然便與他結交了起來。
賈家勢大,水汲有心要好好利用利用。
誰知道他這一問,卻又是寧國府另一樁尷尬事,賈蓉訕笑道:“我那三姨沒福。”
水汲連碰了兩個釘子,也只得喝酒不提。酒過三巡,賈薔偷偷地來問要不要開戲,水汲忙道:“使不得,貴府上還在熱孝呢。”賈蓉便邀他去園子裡逛逛。
寧國府的園子比不上為了貴妃省親大張旗鼓造起來的大觀園,但也別有一番風味。水汲雖然在皇陵待了這麼些年,然而到底是皇家出身,回來了又常與水溶等來往,瞧著寧國府的園子,只覺得富貴有餘而精巧不足,倒也還算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園子裡竟會有女眷。
水汲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