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春還沒被二太太記到名下呢!
因而惜春道:“林姐姐說的是,寶姐姐雖然同我們家沒什麼關係,但我也是真心叫她姐姐的,可見林哥哥林姐姐也拿容二爺當親戚,親戚間相互走動,原也沒什麼。”
寶釵面一紅:“好你個林丫頭四丫頭,拿我打趣起來了。”
這廂女眷們你來我去,那邊寶玉幾個也是唇槍舌戰。
容嘉覺得頭痛,他終於明白林沫所說的“不明白著罵,他們根本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了,這賈寶玉根本都用不著別人罵,言語中幾句祿蠢無用先把自己刺了個遍。他看著窗外的李貴茗煙幾人,想著算了,還是不要動手了,再罵他幾句解解氣也就罷了,卻在寶玉捧出家裡姐妹的詩作時變了臉色。
“三妹妹雅興,想著要起個詩社,可惜林妹妹不在不盡興,下次要起詩社時定要把林妹妹接來一起參加的,還有史大妹妹也要來,不如容兄弟也過來吧,咱們既然有緣,一起品詩作賦,豈不妙哉?”寶玉又道,“我家裡幾個妹妹的詩作都是好的,容兄弟你看。”
這容嘉家裡也有姐妹,還沒到男女大防的時候他也曾大大方方地誇過自己的姐妹,不過都是衝著人家的女眷,誇的也是姐妹們的心腸教養,萬沒料到這賈寶玉竟會拿家裡姐妹的詩作給自己一個外男看!
他不會不知道,這些詩作傳出去,賈家女孩兒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吧?
而略略瞄了一眼,女孩兒們確實有幾分才情,最末等居然是賈寶玉——雖然女子的詩篇脂粉氣十足,但也算言之有物工整對仗婉約清新,確實比賈寶玉這不入流的要好。他想起林沫曾經笑言過的“那賈寶玉給自己的院子擬字是‘紅香綠玉’,還是他姐姐給改成了‘怡紅快綠’,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氣還不如個女子,他也被人叫一聲爺呢”,忍不住感嘆了句:“真真枉為男兒了。”
賈寶玉卻沒聽得懂,以為容嘉在自謙,忙道:“我常聽家裡父母說,容兄弟出身名門,學問最是好的,何必自謙。原我家裡姐妹們的才情確實是最高的,這些詩我拿給朋友們見過,都說好,自己玩玩比不上,可見並不是我同容兄弟兩個人的。”
容嘉心想,他剛剛不應該諷刺賈家那些可憐的姑娘們的。
有這麼個兄弟,真是太可憐了。
寶玉猶自要說,容嘉卻跳了起來:“表哥,快接了表妹,咱們趕緊走吧。”
寶玉正不知所措,玉釧等瞧著不對,忙去稟報賈母,賈母訝然道:“這是怎麼了?不是好好的麼?”剛剛鴛鴦來報,寶玉極盡地主之誼,同容嘉講著京城裡頭好吃的好玩的,又說了貴妃省親時的盛況,家裡園子的擺設,相談甚歡,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就出了事?
正想著,容嘉同林沫已經到了她的裡間,並不進來,隔著簾子同賈母告辭,要黛玉等收拾收拾,一道家去。
賈母忙問:“出了什麼事?可是你寶兄弟惹了你不快?”
容嘉道:“賈兄拿家裡女眷的詩作給我看,賈家的女孩兒不介意叫人看到自己的才情,我卻是怕瞧了女孩兒的詩,壞了名聲父親要責罰的!”
聽到這裡,三春李紈等都是面色一變,尤其是探春寶釵,更是把手裡的帕子擰得不成樣子。
容嘉繼續道:“幸而賈兄說,瞧見的不止我一個,他那些能說得上的朋友,什麼馮大爺衛二爺的都瞧過了,他們還品評了一番,我這瞄了一眼的罪過還不算大,日後賈府裡頭姑娘們其他詩傳出去,叫市井商販們都知道了,頭一個懷疑的也不會是我,加上表哥作證,父親應也不會太難為我,到底不好意思,還是辭了回家裡去齋戒等板子吧!”
黛玉面帶愕色地看了眼姐妹們,將面紗又帶了起來。
這榮國府,以後決不能再來了!
便是親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