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姨娘說:“姨娘,你有什麼看法?”
連姨娘轉頭問:“蘇婆婆,你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一句話惹得蘇婆子淚止也止不住了,她攥著含之的手說:“少東家,你可一定得將東西還給我們蘇家啊,我兒子昨天一早開啟盒子,臉色就不對,直嘟囔著東西被換了,慌慌張張就出門了,後來就被當鋪夥計抬著送回家了,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們窮人家,一個漢子就是全家的天吶……”
含之腿彎著,使勁撐著要癱下來的蘇婆子,邊問劉掌櫃:“蘇少爺來鋪子時是怎麼個情況?人怎麼就昏了?”
“小姐,”劉掌櫃躬身回答,“老奴雖是掌櫃的,要為這鋪子負責,可到底不會做虧心事,也不屑耍黑心的手段,凡世來匯興當鋪的,皆會按照鋪子裡的規矩來。昨天鋪子剛一開門,蘇少爺就闖了進來,神情頗為激動,老奴問了兩句才知道他的意思是今天早上再開啟盒子時,發現手稿不是蘇家祖傳下來的那套,我也是按著規矩問了兩句,還沒問清楚什麼情況,就見蘇少爺臉紅一陣青一陣,呼吸還很急促,猛地就栽倒在地上了。”
含之聽了,覺得事情是更加複雜了,她又問:“手稿現在在哪裡?”
蘇婆子旁邊插嘴道:“昨天我兒子被送回來時,有個夥計將那盒子也給送來了,我就藏在家裡。”
“可給您兒子請大夫看了?”含之問道。
“看了,看了。”蘇婆子滿臉悽惶,她用袖子擦著眼淚,家裡再窮,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臥病不起啊,“可是都請了三個大夫了,都查不出原因。”
趁著含之思索的空當,連姨娘想要接過劉掌櫃手中的賬本瞧瞧,誰知劉掌櫃沒看見她伸過來的手一樣,一側身將賬本交給了身後的夥計,囑咐他放回櫃檯上去了,連姨娘眸色一暗,神色莫名冷峻,她瞥了眼劉掌櫃,對含之建議道:“含之,這事不單單是當東西,現在還牽扯著當物和蘇少爺的病,要不還是回家先回了老太太老爺夫人再做定奪?”
含之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不過她沒選擇現在就回家去,一來還要顧著蘇婆子的情緒,二來,白恪明不在家中,林意寧又進宮去了,回去還不是隻能問白老夫人,再她眼中,含之一個小毛孩子能有多大能耐,肯定一個理由就打發不讓她插手了,所以她對劉掌櫃說:“劉爺爺,您跟我走一趟,咱們一塊兒去蘇家看看,隨便打發人去請京裡有名大夫來,直接去蘇家給蘇婆婆兒子看病。”
劉掌櫃答應一聲,吩咐店裡夥計拿著他的帖子去“回春堂”請大夫去了,蘇婆子聽了含之的話也是一陣激動,她可請不起京裡最有名的“回春堂”的大夫,就算現在事情還是沒頭緒,可含之這舉動,她也感激。
連姨娘不怎麼贊同,卻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婉言勸道:“含之,你身份在這兒,身邊帶著的人又不多,貿然去陌生的地方老爺夫人會擔心的,你有什麼要了解的跟劉掌櫃說一聲,讓劉掌櫃跟著蘇婆婆走一趟,可好?”
“無妨的,我就去了解一下情況,何況劉掌櫃跟著,不會出事的。”含之笑著對連姨娘說,“姨娘,祖母上了年紀,家裡也不能沒人,你先回家去吧,這裡的事我自會處理。”
連姨娘又勸了兩句,見含之絲毫不動搖,也就作罷了,留下從兩個府裡帶來的下人,就回去了。
含之一行人來到蘇婆子家的時候,恰巧“回春堂”的大夫也下了馬車,劉掌櫃上前打了聲招呼,就領著大夫進了蘇家。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見大夫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蘇婆子一連聲地問。
這大夫的醫術在“回春堂”是數得上的,他平常是不出診的,也是見了熟帖子才會出來一趟,見問,他不答話,卻是先問了劉掌櫃一句:“劉掌櫃,你跟這人什麼關係?”
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