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別說我小氣。”
“隨你吧,我也不知道缺什麼,最好是個輕巧易帶的,我好帶走。”競華淡淡說道,“想來能帶走的東西也不多,你好好給我準備,也算你惦念我的物證。”
在涼亭吹夠了涼風,競華問含之:“餓不餓?沒注意太陽都快到頭頂了。”
含之點頭:“今日起的早,還真是有些餓了。”
“那走吧,我先領著你去太后那裡請安,稍後帶你去吃東西。”競華起身,又拉起含之,不順著來時的路,而是拐彎上了大道,“咱們走大路吧,這會子都忙著準備午膳呢,來往人不多,還比較近。”
競華這次可是想錯了,因為她們剛往前走沒多遠,就撞見旁邊斜出的一條路上,有人正著急上火訓斥丫鬟。
“混賬東西,連個碗你都捧不住,要你作甚。來人,拉下去給本宮打。”一聲怒喝傳出,聲音倒是清脆悅耳,只這話卻說得有些狠厲。
含之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宮女顫抖著歪伏在地上,前面一堆碎瓷片,裡面的湯水濺了一地。而她面前,站著一位細帶束腰寬袖長裙眉目甚麗的宮裝妃子,正皺眉發怒,說話間,她還不解氣一樣用腳尖踢在跪地那位宮女肩胛處,一下子將那宮女踢得撐不住斜爬在地上。
“都愣著做什麼,快將她拉下去打,別擱著礙本宮眼。”宮裝女子狠狠對身後跟著的兩個太監說,那太監不敢怠慢,忙架起不停求饒的宮女往後拖。
含之看那宮女滿臉惶恐,卻深知這事不是她一個臣子之女能插手的,搖搖頭不再瞧那邊。
競華自然也瞧見這一出,唇邊浮起一抹冷笑,眼中也有不耐煩和厭惡,她見含之低頭不語,拉過她的手嘆一口氣,小聲說道:“含之,那位是何昭媛,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可因為有人護著,不是咱們這種人能得罪的。我知你看不慣,也只能當做看不見。”
那邊,何昭媛正為手下宮女不慎打翻她欲送給皇上的補品而怒氣衝衝,一抬頭瞧見競華帶著含之從一旁走過,卻只顧著低頭說話,沒瞧見她一樣,登時看兩人不順眼,她喊住競華,冷冷諷刺:“本宮當誰這麼不知禮,原來是康寧郡主,好大的架子。”
競華轉身一笑,拉著含之福了福身子:“原來是昭媛,說好這會兒去太后那裡伺候的,一時心急竟沒瞧見昭媛在這裡。”
何昭媛自是瞧得出她說的不是實話,卻也知道競華在太后跟前是說得上話的人,不能得罪太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競華微微一笑,沒遇見這糟心事一樣繼續往前走,直到快到太后寢宮前,她才不經意說:“人人都豔羨這宮中生活,卻不知這裡錦繡繁華,卻最是個吃人埋骨的,多少人在這深宮之中,失了本質,變成可憐之人。”
含之若有所思,望著身後看不見盡頭的灰牆長廊不語,偌大皇宮,連路都長得彷彿看不見出路一樣,得磨掉多少希望,卻不定能換來一個眼神……
第六十八章 帝王心
胭脂臉龐,珠翠搖晃,被看透的偽裝。
“過來讓哀家瞧瞧。”
競華和含之來到太后住的慈壽宮時,太后剛好唸完佛經,此時正躺在竹雕玉榻上由著旁邊宮女扇涼,聽競華介紹後,也有幾分愛屋及烏之意,對含之也更慈祥了幾分,稍問了兩句話,見含之回答的有禮有節的,不是那種張狂的孩子,也更滿意幾分,於是伸手招含之讓她過來。
含之近前,也不敢坐,身子微傾,任著太后拉著她的手說話。
“多大了?”
“十三。”
“比競華小兩歲,這麼溫柔的樣子,和競華丫頭偶爾安靜下來時倒真有幾分相像,難怪你們投緣。”太后拉著含之的手,笑得和藹,言語間對競華的疼惜也溢於言表,“哀家還是頭一次見競華丫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