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靈姝淺笑搖頭:“你這回來時特意編排我的吧?”
“哪裡。”白珺瑤一笑,說道,“不是我說,你也忒懶,衣裳素淨也就罷了,怎麼頭上連個頭飾都沒有?這讓其他妃嬪看見了,不得笑話你?”
“也不是故意這樣,最近喜歡上了素淨的顏色,衣裳好弄,髮釵什麼的卻不好搭配。再說這衣裳只是無人時穿穿,出去走動還是換回原來的那些,也不好單為這個置辦頭飾,乾脆就這樣了。”
“可是巧了,我這裡有個簪子,你瞧著喜不喜歡?”白珺瑤說著,從袖子內挑出一支玉簪遞過去。
謝靈姝細看,笑道:“這材質雖不是頂好,卻也極為難得,尤其是這梨花雕得好,一看便知是出自皇宮頂尖玉雕師傅之手,你是從哪兒得的?若是寧王送你的我可不敢奪愛。”
“先不說這個,你帶上我看看?”白珺瑤端詳片刻,笑了,“別說,你靜起來也是別有清韻,和你當初紅衣又是不同。對了,含之畫的那張畫你可還留著,拿出來我瞧瞧,看你如今打扮,我還真有些想你那時的模樣了。”
等宮女取來畫,白珺瑤看了一眼,問道:“果然紅衣的你配得上‘絕豔’二字,我說句話你別鬧,若說這種清雅的衣裳,還是含之能穿出清幽的味道來,咱們兩個都比不上。”
“含之獨而不孤,冷而不冰,你說這個我倒同意。”謝靈姝微微一笑。
“你別不信,”白珺瑤正低頭看得津津有味,她也不抬頭,只拿出一張疊著的紙遞給謝靈姝,“你瞧瞧這個。”
謝靈姝有些疑惑開啟,畫中人直撲眼簾:那是一個一個雪衣輕搖墨髮飄飄蒙著面紗的少女,她正執了一枝梨花傾身細看,一旁幾株梨花怒放,花瓣翩翩紛亂如蝶。謝靈姝看出畫中人是含之,正要誇讚,眼光被右上角那兩個字引去注意,這天下間,她只見過一人寫出這般霸氣狂傲的字。
白珺瑤眼光看到謝靈姝手指緊攥著畫紙而不自知,裝作沒有看見,只不經意又補上一句:“一看這畫畫的人就是用了心的,謝公子真是瞭解含之入微,我竟不知謝小公子文質彬彬倒有一手狂放的好字。這簪子我是同這畫一起在含之那裡看到的,想來也是謝公子送給含之的,我們含之有福氣。”
不,不對,謝靈姝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堯瑱寫不出來這樣的字,而且堯瑱那裡能請到宮裡的玉雕師傅雕這麼個簪子,這兩樣東西,只可能出自一人之手——當今帝王。
白珺瑤的話裡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可那些謝靈姝都不在意了,她本就心生疑慮,好容易試著慢慢解開心結,想要重拾與含之的姐妹情誼,結果就被眼前這兩樣東西狠狠扇了臉。含之,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是無辜?
謝府疏語苑中。含之還跪在小佛堂,她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晚上睡覺也總是驚著,紫珣說或許是想念謝堯瑱的緣故,尤其是到了年下,人家都團圓,自己也就不自覺想多了。
含之卻覺得有些不對,前天開始,她上香的時候,香總是折。換了其他香來也不見好。這直讓她心底生出不安和惶恐。每日在佛堂的時間不自覺就延遲了,是以謝夫人找她過去,她仍舊跪在佛前祈禱。
“含之,德妃讓你進宮一趟。”
含之眉頭輕鎖。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硬是打起精神也顯得臉色有些愁容:“娘,年前半個月外人輕易不能入宮的,德妃怎麼這時候傳我?”
謝夫人以為含之臉色不好是因為早說過不想再進宮去,而謝靈姝又這樣要求,雖然理解含之脾氣,可這樣就顯得有些不知禮數了,況且謝靈姝也不是無緣故就使喚人的,這麼想著。謝夫人語氣也有些嚴肅:“或許是有事要同你說,德妃都特意派人來接你了,你也不好推辭。”
“我知道了,娘。”含之注意到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