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蘭恪半邊身子探出窗格,一出聲,姑娘頓住了腳。
「對對對,就你,快去給你家爺弄盞醒酒湯來,快些!」
說完,人就縮回了屋。
梁禾蘭楞了下,撩開蔥鬱的樹枝往對面瞧。
窗臺角落處的盛言楚已經起身,梁禾蘭去看時,正巧看到李蘭恪揚著笑臉替盛言楚擋酒。
沒多想,梁禾蘭趕忙將手中的託盤送到對面商人吃飯的桌上,隨後小跑的去廚房端來醒酒湯給盛言楚。
李蘭恪驚咦了下:「你不是鍾家三太太嗎?」
梁禾蘭笑笑,說她是妹妹。
李蘭恪啊了聲,忙說對不住,竟在盛家使喚了梁禾蘭。
梁禾蘭沒覺得有什麼對不住,她在春娘鍋子鋪做活,算是盛家半個下人。
屋裡推杯換盞的聲音起起伏伏,沒人注意到角落發生的事。
盛言楚喝了醒酒湯後,出去方便了下,一進門就看到李蘭恪在和梁禾蘭有說有笑。
「我瞧您一身酒氣,不若我給您也端一杯解酒湯來?」
梁禾蘭比姐姐梁穗蘭要活潑,說話時聲音用得力也要大幾分,總之是個豪爽的漂亮姑娘。
李蘭恪性子高傲,受唐氏的影響,對那些長相妖嬈說話嬌滴滴的女子多少有些先入為主的偏見,但面對梁禾蘭,李蘭恪似乎並不排斥。
見盛言楚過來,梁禾蘭大大方方的福禮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陌生的丫鬟送來一盞醒酒湯給李蘭恪。
盛言楚靠坐在椅子上小憩,只聽李蘭恪問:「怎麼是你,梁姑娘為何沒來?」
小丫鬟哪裡知道為什麼,蹲蹲身後一溜煙出去了,李蘭恪腳步有些虛浮,沒拉住丫鬟。
沒見到聊得來的梁禾蘭,李蘭恪連醒酒湯都不喝了,坐到一旁對半闔著眼的盛言楚告狀。
「…你家裡的丫鬟該整治了,我問她話,連個屁都不放就跑…」
盛言楚閉著眼揶揄:「瞧把蘭哥急得,不就是沒見到梁家妹妹嗎,等著,等宴席散了,你使喚杭雲兄帶你去他家,你將婉姐兒嫁給杭雲兄,杭雲兄少不得要叫你一聲叔叔,叔叔想去梁家,沒什麼大不了。」
李蘭恪也是醉了,竟還點了點頭。
盛言楚起身踹了一下李蘭恪,輕笑:「你丫的還要不要臉?梁家姐兒待字閨中,容你差使她送一回醒酒湯已經算逾矩了,難不成你還想追到梁家家裡去堵著梁家姐兒?」
「沒、沒。」李蘭恪晃神沒站穩,一下跌坐到椅子上,嘴裡低喃:「楚哥兒你別瞎說,我…」
後邊的話盛言楚聽不清,恰好這時有人舉杯過來寒暄,盛言楚起身相迎,不忘喊下人扶李蘭恪去西苑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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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孩子的生辰宴在前院辦得還算順利,期間二公主帶著淮親王族弟的二房太太過來敬華宓君和程春娘,華宓君不認識那什麼二房太太,但認得二公主。
一見到二公主遠遠地來了,華宓君立馬找藉口說屋裡的孩子吵著嚷著要見奶奶。
程春娘會意,略帶厭惡地瞥了眼華服加身的二公主,趕在二公主掀開珠簾進來前,她麻溜的從偏房逃走了。
「哎?」二公主拎著裙角還沒放下,眼睛就開始四處溜達,轉了一圈沒見到程春娘,二公主咬唇:「程娘子呢?」
「剛還在呢…別是不敢見公主的尊容躲起來了吧?」短短兩句話,女人說得很小心,卻很愉悅。
攙扶著二公主的女人一身樸素裝扮,若非旁邊的丫鬟喚她二奶奶,華宓君還以為此人是二公主帶來的婢女,如今看來,這女人應該就是淮親王族弟的二房。
華宓君上下掃了眼喜怒皆形於色的女人,心中的鄙夷更深了,她婆母壓根就不會改嫁,瞧瞧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