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爹和周密對此都感激不盡,盛言楚當然也有事相求二位。
他家綏哥兒到目前為止還沒個真正名字,此番盛老爹回水湖村,當是要幫他將兩個孩子的八字送進盛家祠堂,如此同時,綏哥兒有了正式的名字,叫盛初綏。
周密這邊呢,盛言楚是想拜託周密替他在京城再尋摸一個墨石鋪子。
擒文齋倒臺後,盛家墨石鋪子日進鬥金,可惜門面太小,地理位置太偏,京城其他學堂的讀書人想買一塊墨石要費半天功夫才能進到國學巷,因而盛言楚準備在京城再開一家分店。
想到妻子在女兒出生沒兩天就開始盤算女兒未來的嫁妝事宜,盛言楚當機立斷,決定分鋪就以女兒的名字掛牌匾,稱為『錦書墨石』。
周密早就想擴張門面了,拿到任務後立馬奔走在大街中,趕在桂榜張貼前,屬於錦姐兒的第一間鋪子有了著落。
這回鋪面地理位置優越,就在國子監往前走的主街上,對面一溜排的私塾社學,也難為周密費口舌將這等好地方說下來,不過也要靠盛言楚出錢,光去衙門教紅契的銀子就花了盛言楚小千兩,更別談鋪子買進的價錢。
拿到鋪子的契條,華宓君額頭抵著女兒的小腦袋,笑道:「咱家小錦兒往後就是東家了,你爹方才還說呢,一年給你買一間鋪子傍身。」
錦姐兒扯著哥哥的衣袖,嘴裡喊著鍋鍋。
華宓君會意,將趴在那撅著屁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綏哥兒抱到雙膝上站好,回首學著女兒的口吻問盛言楚。
「鍋鍋沒有嗎?」
半睡的綏哥兒倏地睜開大眼睛,錦姐兒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走過來,盛言楚一把抱住女兒,笑得摸摸兒子的腦袋。
「綏哥兒也想要麼?」盛言楚失笑:「給錦姐兒置鋪子是做嫁妝,難不成綏哥兒也想要嫁妝?」
「就你會瞎說。」華宓君沒好氣地瞪了眼盛言楚。
綏哥兒嘖吧下小嘴,閉起眼繼續睡了。
盛言楚:「……」
這孩子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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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飄香時,京城大街上遍地可見戴頭巾的書生,盛言楚坐轎從旁經過時,均能聽到各大茶館裡傳出書生們吟詩作對的聲音,好不熱鬧。
再過一日鄉試便要放榜,盛家雖無人科考,卻也等不及看桂榜,只因程以貴今年下場了武鄉試。
託詹全的福,程以貴用不著千里迢迢回臨朔郡科考,同樣在六部觀政的梁杭雲也不用回。
兩人一文一武,因沒個參照的人,兩人都慌得不行,尤其是程以貴。
作為詹全的徒弟,如果沒考中舉人,不止自己臉面不好看,詹全那邊也不好交代。
為此,桂榜沒有下放之前,程以貴見天的往盛家跑,放榜當天,本該休沐在家的盛言楚愣是被程以貴拖到了能將人踩死的貢院門口。
當年在臨朔郡貢院門口差點被擠扁的陰影歷歷在目,盛言楚說什麼也不要鑽進人堆湊熱鬧。
程以貴緊張的不敢近前看,盛言楚只好讓阿九去,他們二人則坐在馬車裡等訊息。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貢院門口的喧囂聲四起,盛言楚掀開帷簾,只見貢院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邊開啟,隨之書生們就跟奔湧的海水一般往前跑去。
盛言楚恍惚間覺得自家馬車險些被這些書生們撞倒。
前方阿九跳起來張望,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程以貴的名字,一目十行掃過後,墊著腳的阿九忽而眼睛睜大。
「叔、叔——」阿九艱難的往盛家馬車這邊移。
程以貴急得跳下車,三步並做兩步從人堆裡將瘦瘦的阿九拎出來。
「咋樣?」程以貴抹了一把腦門的虛汗。
阿九蹦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