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在理。」
盛言楚笑了笑,道:「但若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對著我娘指指點點,她素姑娘不是臉皮厚嗎,那我就做的更絕情些,那一日酒席時,我一定會另請一臺轎子去接她來我家吃酒,我要讓她眼睜睜看著我娘和巴柳子結為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素姑娘,不過是黏在巴柳子身上的一個臭屁蟲而已。」
梁杭雲這回沒反對,將一本正在抄錄的書往盛言楚身上一砸,悶笑道:「楚哥兒考中秀才後渾身氣度果真都變了,以前總覺得你和章哥兒不差上下,畢竟館中最吵最鬧的人就屬你們兩個,然一趟縣城歸來後,你越發的穩重,說話也比平時要有大人風範,莫非這就是秀才公的模樣?」
程以貴在一旁捂著肚子笑,盛言楚爬起來要堵兩人的嘴,誰知這二人笑得越發放肆。
「我不過是因為我娘才著急上頭說了這些話,你倆倒好藉機笑話我!」
「楚哥兒。」
梁杭雲笑的如沐春風,就算被他揉亂了頭髮,依舊脊背挺直如畫中人:「我是誇你長大了,這滿院子的書生只你年歲最少,你走後,我們幾個還擔心呢,說楚哥兒今年是被夫子強押著去禮院的,若是沒考中,怕是要哭鼻子,不料你小子藏拙,一考就考了一個狠的,直接將秀才公請了回來,你一回來我就在旁邊看你,見你和師兄們談經論道句句在點上,我就在想,和我同窗兩載的小屁孩長大成人了。」
「你別是故意說這些逗我開心的吧?」盛言楚要笑不笑的翹起嘴,掖了掖被子坐好,道,「這次縣試我的確學了不少東西,有所成長是理所應當的。」
梁杭雲想說他口中的成長是指盛言楚為人處世說話談吐老成,遠高於同齡的孩子,像他這個大的人,這會子應該像祝永章一樣,成天想著吃想著玩,而不是操心親孃的婚事。
話到嘴邊時,梁杭雲卻開不了口。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當年和盛言楚這般大的時候,不也是尖著腦門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護著寡娘和兩個妹妹嗎?
想到此,梁杭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一沒盛言楚聰慧,二沒盛言楚膽大,三沒銀子能讓他冒著落榜的風險在學了兩年學問後就去科考……
和兩人聊了一會後,盛言楚就洗洗睡了。
隨後的兩日,盛言楚幾乎沒有個人時間,每時每刻都有人捧著書請教問題,就連他去小樹林跑步都有人跟著,還不止一個,以至於身後跟了一串小尾巴。
這天,剛跟師兄們議完詩文,就有人提出要去酒樓聚一聚,說是恭喜他高中秀才。
恰好程有福就在酒樓中做長工,一聽外甥和同窗們要來酒樓吃席,當即歡喜的哇哇大叫,酒樓的掌櫃的得知這些天在鎮上聞名的盛家小秀才是程有福的外甥後,看程有福的眼神越來越滿意,立馬讓帳房的人給程有福漲了一兩半的工錢。
程有福聞言喜上眉梢,等盛言楚一行人過來後,程有福將外甥拉到一旁,一臉神秘道:「掌櫃的說這頓飯免了銀錢,問你可願意給他寫條橫幅?」
「又免?」
「咋?可是有難處?」程有福回過神,「又?難道還有別家請你過去吃席了?」
「沒,」盛言楚半笑半嘆道,「前些天在縣城的酒樓,那家掌櫃也不收我的飯錢,舅舅,你說我考個秀才出來是不是就是為了來酒樓吃飯不淘銀子?」
「說什麼渾話呢?」
程有福嘴上罵盛言楚,臉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從古至今秀才公都是被人高看的,廩生秀才的墨寶一般是可遇不可求,更別說你這樣越級考中的秀才,你也別端著,給酒樓寫一副便是,畢竟是鄰裡鄉親,都想沾沾你的光。」
盛言楚點頭稱是,小聲問道:「舅舅從家裡過來的時候,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