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程春娘點頭,「楚兒,你在京城脫不開身,我跟宓丫頭兩個人去吧。」
盛言楚正有此意,叮囑道:「京城的雪還沒化開,你們要去探望義母,得等天晴朗了再走。」
可惜算盤落了空,鹹慶郡的信到來第二天天就晴了,不料隔天又開始烏密佈,這回下得可不是雪片,而是雨夾雪。
華宓君和程春娘只能將日子往後延遲,盛言楚去了翰林院後,婆媳兩就見天的拿著那封信哀嘆,嘆著嘆著竟嘆出了認同:盛家嫡子得給衛家,不給不像話,除非衛家說不要。
就目前看來,不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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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翰林院一開衙,盛言楚和那些庶吉士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在翰林院上下奔波。
夏修賢大冷天搖著扇子作死往盛言楚跟前湊。
「楚哥兒,你又不用跟著那些庶吉士散館,一天天的埋在書裡作甚?」
盛言楚頭抬都沒抬,順手拿起紙簍裡的廢紙搓成球砸向夏修賢,咬牙森然道:「修賢兄,你最好這段時日離我遠些。」
夏修賢:「?」
盛言楚奮筆疾揮,懶得解釋。
夏修賢閒得無事,一屁股坐到書桌邊,還沒開口問就被李蘭恪帶走了。
「噓!」李蘭恪比著手勢。
「咋了?」夏修賢更好奇了。
李蘭恪瞥了眼屋裡孜孜不倦的外甥女婿,旋即意味深長地拍拍夏修賢的肩膀。
「也不知什麼人跟他說散館後鼎甲三人會角逐侍讀學士的位子。」
夏·侍衛學士·修賢:「我說的,本來就是啊,我當年為了留館,夜以繼日的寫文書,從而跳過編修,一躍做了編撰,短短時日,又升任為侍讀學士。」
李蘭恪直接了當:「楚哥兒他不想步你的後塵。」
勵志人設的夏修賢一口陳年老血差點吐出來:「我這叫後塵?!你不知道有多少庶吉士想走我的老路都走不出來麼!」
李蘭恪翻白眼:「誰叫你整天跟楚哥兒說皇孫如何如何調皮?他本就不喜教授小孩子,經你這麼一說,他就更不想坐上侍讀學士的位子,以防和你一樣隔三差五就去見那些打不得罵不得的皇孫。」
夏修賢語塞,這像話嗎!
當年他秉燭達旦數月才有了現在的成就,沒想到在盛言楚眼裡,竟成了避之不及的東西。
侍讀學士一位其實並非人人都能坐上去的,就連狀元出身的盛言楚也必須在散館後憑實力等等因素去競搏。
和盛言楚一道進來的庶吉士們這會子勤學就是為了在散館後和夏修賢當年一樣繼續留在翰林院,但盛言楚不同,他想出去。
比侍讀學士高一層的翰林詹事一職他夠不著,侍讀學士低一級的侍講學士他看不上,就只剩下侍讀學士,瞧掌院戚尋芳的意思,多半會在散館後提拔他為侍讀學士。
但他真的不希望接下來三年和夏修賢一樣苦唧唧的和皇孫小蘿蔔頭們打交道。
所以,他決定在散館後跳出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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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會試很快來臨,老天有眼,會試九天裡,下了三四天的雪雨停了,雖空中斷斷續續還飄著雪花,但氣溫比前些時日要暖很多。
趙蜀學問不差,上年落榜皆因貪戀美色,這回不負眾望中了一百零七名,到時候在殿試上努力拼一把,二甲進士是穩的。
有此成績,離不開盛言楚對趙蜀的考前培訓,故而考中貢士後,趙蜀馬不停蹄地帶著林紅薇前往盛家致謝,順便撈撈殿試的經。
出門前,小妾嬌娘說她也想去盛家,邊說邊給趙蜀展示自己新買的衣裳,問這般去盛家可妥。
趙蜀險些就說妥,觸及妻子林紅薇冷漠的眼神,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