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蜀聽出味來了:「從殿選到現在,官家一番作為意在庶子的教養之上,而非妾和平妻?」
盛言楚點頭,心中頗有幾分感慨,到底是帝王,打著為正妻著想的旗號,實則是讓底下臣子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庶子太多容易養廢,為了朝廷棟樑著想,臣子們還是少弄一些智障出來吧。
至於趙蜀為何會被寶乾帝選中,只因為趙蜀硬生生將庶子和妾室嬌娘分開了,嬌娘是個有心機的,為了從林紅薇手中奪回兒子,嬌娘在自家巷子處哭啼,說兒子還小捨不得她,懇請林紅薇將孩子暫且先養在她身邊。
嬌娘哭得梨花帶雨,惹得不少人同情,這件事在那段時日一度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談。
寶乾帝些許也聽到了傳聞,提拔趙蜀為翰林編撰,想來是對趙蜀讓正妻撫養庶子的一種認可。
聽到這,趙蜀恍然大悟,苦笑道:「正房太太養庶子本是祖宗禮制,不成想我等臣子竟要官家點撥到這種程度才明白。」
盛言楚笑了笑:「只有小家安定,咱們這些人才能不竭餘力在朝替官家辦事,你說可對?」
趙蜀嗯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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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趙蜀出去時,赴宮宴的華宓君剛好回來。
華宓君不怎麼喜歡趙蜀,忍不住問道:「他來家裡做什麼?」
盛言楚將趙蜀升官的事和華宓君說了,華宓君擺弄著從西北帶回來的石頭,聞言嘁了聲,卻也沒對著盛言楚數落趙蜀的不是。
「怎樣?」
盛言楚問得是金玉枝。
「你又不是沒見過娘娘。」華宓君佯嗔:「多此一舉問這個幹嘛?」
盛言楚一噎:「我問得是她的為人,不是相貌。」
華宓君咬著紅唇,一臉壞笑:「楚郎和娘娘舊年相識,難道心中還沒比較出個良莠?」
盛言楚搖頭。
華宓君哼道:「你就誆我吧,她要不是個好的,你會費盡心思撮合她和官家?」
盛言楚笑而不語,他總不能說其實是寶乾帝倒追金玉枝吧。
放下手中的石頭,華宓君續道:「宮裡那位娘娘是個厲害人,端莊和婉,待人極為的親切,不愧是鍾家女,一言一行十分的規矩…」
說起成為皇后的金玉枝,華宓君用了無數好詞,末了狡黠一笑:「楚郎,你猜娘娘跟我說了什麼?」
「單獨找你說的?」
華宓君驕傲挺胸:「那是當然!」
盛言楚與有榮焉,將華宓君狠誇了一頓,華宓君面紅如杏,推了一把盛言楚:「正經些!」
「不知道。」盛言楚如實道。
華宓君起身在屋裡翩翩舞了兩圈,問盛言楚可發現了她有什麼不同。
盛言楚瞬間正襟危坐起來,細細打量起妻子,從衣著到髮飾,再到——
「耳鐺!」
「對!」
華宓君嘚瑟地摸摸耳畔的明月璫,「娘娘說好看的緊,得知是我自己打磨的,還笑著跟我討要呢,左右我這幾天不去西北要在家裡陪兩孩子,想著打幾幅好的耳鐺出來送給娘娘,楚郎,你覺得娘娘佩什麼樣的顏色好看?」
盛言楚接過幾塊精緻的水玉,說了幾個艷而不妖的顏色,隨口問道:「娘娘沒認出你戴得耳鐺是玻璃製品嗎?」
「沒。」華宓君將挑選出來的水玉小心收好:「玻璃不是你那個朝代才有的叫法嗎?娘娘怎會認得,她還問我這是用什麼東西製得呢,我說是你從西北帶回來的水玉打磨而成。」
「娘娘沒反應?」
華宓君:「能有什麼反應?」
盛言楚翹著二郎腿,語帶深意道:「宓兒,若我跟你說宮裡那位娘娘十有八九去過我所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