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沉如水的瀾長老,猛地看向付羽清,怒聲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鯤躍島島主,看著半隱在沙塵之中,斷絕了生機的鯤躍島一眾弟子,望向只是銘道境付羽清,咬牙切齒道:“星落宗,你們必須給個交代,否則今天你們走不了。”
“弱肉強食,神魔戰場長久以來的規矩,吉雲還未死,你們就接受不了了?”付羽清冷笑一聲,望向變臉迅速的兩人,滿眼不屑。
瀾長老被這話給噎住,眸子冷意愈深,殺機流動之下,靈源波動細微的流轉而出,怒火難消的瀾長老起了殺心。
那殞命的弟子之中,其中有兩個姓瀾,是他頗為器重的子侄,就那麼死在其中,他怎能不惱火,更不用去想之後迴歸滄海盟面臨的責罰了。
聖法宗光頭,掃了一眼瀾長老,輕言告誡道:“且安心,不要妄動殺念壞了規矩。”
一眼破碎尚未爆發的殺念,瀾長老重重的喘息了幾下,惡狠狠的看了付羽清一眼,並沒有言語。
付羽清對瀾長老表現出的姿態,不僅沒有畏懼,反而有種略帶遺憾的樣子,好像他頗為期待與瀾長老交手。
他們彼此之間發生的事情,並未引起各宗強者的在意,大多數人的在意之處,還是萬壑之地。
一個甲子的時間,讓萬壑之地可謂是天翻地覆,蘊藏的寶物,伴生的妖兇,比起上一次要多的多的多。
其中一些妖獸若是加以收服培養,對宗門而言也是可觀的戰力,可不只有靈宗會培養靈獸靈寵,各宗都或多或少的涉獵一些。
付羽清看了一眼風沙消失的深淵,沒有看到異樣,收回目光,看向了星落宗眾弟子的方向。
帶著遺憾的清淵,再無挽回的可能,他在完成了第三道法印之後,死在了那裡,即便他可以離開,依舊無可挽回。
付羽清對清淵沒什麼好感,在星落宗低谷之時,試圖分裂星落宗內部,攪弄風雲。
在星落宗面臨困境之時,袖手旁觀,事後又自取其辱。
進入秘境,佔盡了先機,明明可以休整一番,在穩妥的情況下再出發,他偏要在眾人沒有休整的情況下,浪費盧餘火用命爭取來的時間,將眾人帶入危險的境地。
清淵的死,純粹是咎由自取,他甚至害的文澤強,也一起殞命其中。
對此付羽清真的是厭惡至極,對他的死沒有一絲哀傷,甚至覺得他應該死。可想到這個被執念左右,可恨之人的經歷,付羽清又覺得他有些可憐。
失去了一切一心復仇,又無力復仇,掙扎之間,將自己異化成了一個醜惡的傢伙,唯一做到的事情是死前庇護了分屬不同陣營的文澤強、孔玄雙,為挽回錯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死在這裡,得到解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清淵生命走到盡頭之際,僅剩下一口氣的文澤強,也閉上了眼睛,他支撐到現在,純粹是強行提著一口氣,要在最後,阻攔滄海盟眾人,如今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他心中的最後一口氣卸去殞命於此。
他又何嘗沒有仇恨呢?師父的殞命是橫亙在文澤強心中的一根刺,讓不正經的他拼了命去修行。他沒有清淵那種驕傲,只能自己拼了命去修行,所有的歡樂和不在意,不過是他痛苦的掩飾。
除了身在當場的星落宗眾人,再無人在意他。
付羽清眸中帶著黯然,盯著其中。
-----------------
“接下來由我暫代領行職責,萬壑已經開啟,眼下有一時片刻的喘息時機,收束情緒,著手恢復,待之後恢復巔峰,我們該得去復仇。”從滄海盟弟子腰間摘下儲物袋的清恆,一邊抹去上面殘存的封印,一邊叮囑著眾人。
搜刮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