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彌補,最關鍵的還是他沒有留下一個異世之人。”凌劍門弟子,繼續說著:“我等如此被動不正是因為他殺了吉雲和景兆華嗎?若先後出手,以仙台之威壓制異世之人,何至於放跑對方?所以他算什麼英雄?!”
……
字字怒斥,字字擲地有聲,皆是誅心之言,一席話將盧安平說成了一個近乎十惡不赦的罪人。
眾人一陣沉默,蠻小月有心駁斥,卻是被盧安平的目光所制止。
漫絨氣的想要打那個傢伙一頓,卻被漫雪柔死死拉住。
凌劍門弟子一席話,並不是毫無道理,因為盧安平確實做出了那些事情,眼下的一切,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彌補。
大仇得報的星落宗眾人,望向站在高臺之上的盧安平,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他們沒有開口的理由,因為他們與盧安平並無交際,也不知道盧安平此行是否為他們出頭。
璃淵和玄元兩宗,有心道出事實,為首之人還未出言,得見凌劍門楚悅興投射而來的目光,最終選擇了沉默。
不遠處的成楓被宗門之內的長生者死死拉住,不讓他開口言語,他本想要說些什麼,可一旦說出口,沾染上了與焚焰宗的因果,他們承受不住。
異樣的聲音在人群之中響起:“是啊!若是沒有他的話,我們何至於落得如此境地,只不過彌補了自己的過錯而已,算得上什麼英雄。”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會出手不願報上性命,原來與兩宗結下了如此深仇大怨,此行出手,倒也算是彌補一番。”
“好在出手的及時,不過如此艱難的應對,若是華少和吉雲在的話,或許我等便不會被羞辱了,這傢伙,哼。”
“可惡啊!都是這傢伙害死了滄海盟弟子,不然此番何至於留不下那些異世的雜碎。”
……
風向轉變之快,讓人措手不及,眨眼之間,盧安平就從挽救眾人的英雄,變成了為一己之私彌補過錯的惡徒。
最關鍵這一席話也沒辦法讓人辯駁,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上,一旦胡攪蠻纏,便沒人會在乎道理了,而那一席話已經在眾人的心中根植下了對盧安平的成見。
這一席話,外面的長生者也探查到了,情緒比起身在其中的長生者穩定了許多。
“詭辯而已,若他不出手,你們誰能活,若那兩個雜碎不做孽何至於死?以法寶引動空間,你們如何阻攔,白日做夢。”付羽清毫不留情的駁斥著。
旁人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並沒有言語,因為不管這裡怎麼樣,那裡面的結局已是大差不差,對灼銘和瀾長老來說,這算是比較舒心的事情了。
……
身在其中的長生者們沉默,望向盧安平,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盧安平在眾人沉默之時,平靜道:“如此說也算可以,我本就不算英雄,談不上感激。”
他沒有心有不甘,沒有出言反駁,沒有出手傷人,只是平淡的接受了這一切,任由旁人心中生出了偏見。
“若是這算作是彌補的話,就當成是彌補吧,如此可還好?”盧安平平靜的說著,望向凌劍門眾人,微笑道。
虛名什麼的,盧安平並不在意,旁人的貶斥,潑向他身上的髒水,比起當下安然無恙的眾人,比起得以報仇的星落宗,比起活下來的璃淵和玄元兩宗弟子,還有遺蹟中存活之人,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但行好事,不問前程。
他所求一切不過只是順心而已,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對方愛怎麼樣怎麼樣,隨他去吧,反正離開這裡之後,他也不會和這些人再有交集了。
“仙台爭鋒奪取魁首,諸位可繼續。”平靜的說完這些之後,盧安平望向眾人,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