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語,只盯著盧安平,滿眼嘲諷的樣子。
盧安平最後的話語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一人重視,他們只覺得盧安平只是最後的嘴硬,並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盧安平有反擊的方法。
在永夜之霧無法影響他們的情況下,他們甚至能以永夜之霧的力量來反制盧安平。
永夜之霧雖然混亂,但本質上還是力量的具象化,以本源的力量,可小範圍的操縱永夜之霧作為攻擊的手段。
這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面前這個以星火燎原為修行根基的人,縱然不會被永夜之霧侵蝕,但實質的力量也會讓他受傷的,這無可避免。
除非眼前之人有著超脫的東西,比如一些可以開闢天地道意,或是仙家難得的空間法訣,以及那些屬於極少數人的法印,唯有這些才能避開必死的局面。
這也只是避開了必死的結局,他們六人出手圍殺,對方根本不可能有反應的機會,更別說他已經重傷了,全勝尚且不可能與他們這些暮元大世的天驕為敵,更別說對方只是一個受了傷的印體境的傢伙。
傲慢有著傲慢的資本,面對這一行因傲慢產生輕視的傢伙,盧安平是慶幸的,慶幸他的對手在此刻昏了頭。
好像他很多次遇到的都是這種局面,對手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時候昏了頭,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敬畏和謙卑,或許是知道的,但他們不會向弱者或是自以為的弱者展現。
一道印記在盧安平的額頭上顯現,在這濃霧之中,一道風吹拂而起,起初那六人不以為意,可籠罩他們周身的永夜霧氣被吹散之時,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風可吹不起永夜之霧,靈力更加無法吹動永夜之霧,他們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在他們也不是純粹的傻子,覺察到了那一絲空間波動之後,長相略顯擬人的傢伙,反應了過來,高聲道:“是空間手段,他有驅策空間的法門。”
隨即這一行六人反應了過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空間波動愈發強烈,在霧氣完全被驅散之際,六人之中有五人被突然轉化的空間所吞沒,只有最快反應的那個不知手段長相擬人的傢伙逃脫了出去。
……
法印暗淡融入體內,盧安平原本就不多的星火之力,直接消耗了九成,僅剩下的一點,加持源火也難以施展出一道劫火蒼龍。、
九天印,一道以空間為基礎的法印,以法印構築九重結界空間,以結界中的殺招為手段,陷敵於殺陣之中。
自我嘗試推演的盧安平,只是大致瞭解了框架,運轉尚不熟練,無法掌握空間結界,不足以造就殺訣,只能將對手困在結界之內,而且在運轉之時,消耗巨大,就像眼下一樣。
可是他別無選擇,只能催動尚未熟練的九天印,將敵人拉扯進來,還沒有完全將人拉扯入這空間之內,留下了一個在外面。
他對於永夜斌那個不是一無所知,眼前數人能夠身入永夜之內不被傷損,顯然是得到了允准,是策動永夜之人的允准,著意味著他們甚至有可能會驅策永夜之霧作為攻擊的手段,畢竟這混亂的靈力,也是靈力,能允准便有可能驅策。
更何況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以他的狀態也不足以應對六個銘道境長生者,他只能如此去做,只能這樣。
上下九重,方圓百丈的空間,這是盧安平催動九天印的極限,對1空間有所感應的他,也只是知道對手在何處而已,別的做不了什麼,這結界在催動之後便失去了他的掌控。
就這樣,對盧安平而言,就已經足夠了,起碼有了一線生機,至於身在外面的那個人,現在不是盧安平該考慮的,他要應對眼前之人。
尚未及他喘息,百丈之外的那道身影,揮出一刀,刀鋒裹挾著一道風刃,殺向了盧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