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散的猩紅之地,化作了血色,在血色沙漠之間,這裡並不起眼,濃稠的血色形成了黑暗,其中的變化無人所知。
只有在永夜霧氣退卻,古元境長生者再度窺探此方世界之時,才會發現,長久歲月以來,阻隔血色荒漠和萬壑之地的黑暗消散了。
作為始作俑者的盧安平,現在自然不會知道他帶走那人之後引發的這一切,已經潛入了海淵的他正著力應對著海流。
以他的肉身強度潛至海床,安然無恙,真正讓盧安平頭疼的是海床之下的亂流。
那莫名的亂流,衝擊著盧安平的肉身,幾乎隨時都能讓他身死,若不是有著星火之力不停的運轉,他可能撐不下來。
在亂流的衝擊下,盧安平意識一片模糊,逐漸失去了對自身的掌控。
亂流之中夾雜的空間碎片,撲面而來,緊閉雙眼的盧安平再度睜開了眼睛,眸中帶著一抹淡金色。
以盧安平自身的強度,其實不足以穿越這種混亂無序的空間通道,會暈倒在意料之中,掌控盧安平的肉身,對於少年人來說並不是一件麻煩事,若他想的話,他甚至能奪下這具肉身。
可他並不想這麼做,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意義,他要回家,要找到她的一絲可能。
海淵之下那些無秩的亂流,被少年人完美的避開了,閃轉之間,少年人調整了一下狀態。
盧安平的肉身,在他這個境界幾乎打磨到了極致,肉身的強度,比起少年人那個時代的同輩之人也不遑多讓。
這樣的肉身強度,只是有著些許微不足道的瑕疵而已,他傷了太多太多次了,可以說這種比肩古之天驕的肉身,是用不可挽回的隱傷換回來的,星火燎原或可修補一時,讓這肉身在巔峰之時不至於衰敗,可一旦到了某個歲月,他必會因為隱疾而亡。
可以說盧安平註定了不會有太過綿長的壽元,他自己倒也不在乎這些可能會造成他短壽的傷損,畢竟他活著只是為了復仇而已。
少年人只捎帶手,便修補起了1盧安平身上的隱傷,而後繼續穿越空間,望著看不清前方的海底深處而去。
下潛了不知道多久,一成不變的空間亂流之下,出現了突兀的感知轉變,頭頂上方,出現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光亮。
在同一時刻,盧安平醒來,少年人放開了對盧安平肉身的掌控,由著盧安平去掌控自己的肉身。
恢復了知覺的盧安平莫名的感覺到神清氣爽,他感覺到自己在上浮,有些疑惑。
未等他發問,少年人便已經回答了,“你已經順利的穿越了空間,將我送回了家,海面之上,往東北而去,將我送去那裡即可,那裡是我的家鄉。”
“嗯!”盧安平聽著事無鉅細的安排,沒有多問,只應了一聲之後,加速向海面而去。
浮上海面,眼前所見是染成一片金黃的海岸,日斜西北已是黃昏時分。
正東北,隱約可見海岸沙灘,浮出海面的盧安平,腳下用力,踏水而起,藉著一陣海風,懸空而立,御風飛向了不遠處的海岸。
沙灘不遠處,是一方狹窄的海岸平原,大河分叉的溪流穿行而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在海濱之畔。
莫名的祥和和安逸,這一處平原,很是符合盧安平曾經所想的隱居之地,可惜那些只在夢中。
神思發散了一瞬之後,盧安平收回心神,眺望向遠方,看向了數十里外,那逐漸起伏的山巒。
自此處望去,他似乎在這一方大陸的西南之地,眼前東北之地是一片高原,與那千丈高的世界屋脊一般,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三千丈高的群山,也沒有世界屋脊那般高聳。
橫空而去,盧安平躍至千丈高,遠望東北,卻見數萬裡之外的一處,可比天高的一方山脈,矗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