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7月,b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炎熱,顏簡韻是被熱疼醒的,睜眼時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小小的房間,不到7平米,除了一張床、衣櫃,邊上還有一個書架,上面稀稀落落的放著幾本書,大半的牆壁上貼著些發黃的報紙,報紙上有偉人的畫像,下邊寫著‘在社會主義大道上前進’的字樣十分醒目,還有許多‘勞動最光榮’語錄看得顏簡韻一愣一愣的。
我這是在哪。難不成被人暗算送出宮了?顏簡韻心裡一沉,不會是被賣了吧。
“韻韻,你醒了,好點沒有,還有沒有發燒?”來人是中年女人,身材微胖,穿著灰色工裝,看著是個幹練的。“怎麼了,乖女。”阮秀秀手在顏簡韻眼前晃了晃,看著顏簡韻神情呆滯,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扶著肩膀搖了下顏簡韻,讓她回神。阮秀秀眼中滿是擔憂,眉頭久久不能舒展。心道“天殺的瑜妮子,害我乖女掉進大江,要不是金醫生醫術好,都要救不回來了”
“啊,痛!”記憶突然襲來,她原是大夏國皇宮製衣處的女官。她這樣身份的人,若能平安出宮,餘生定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惜遭人算計,一 場風寒要了她的性命。她沒有真正的死亡,而是魂魄離體,穿越時空,來到了華國的七十年代,附身到剛出生的女娃身上,不過大概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讓她忘記了前世種種,一次高燒倒是讓她都記起來了。現在的家庭條件也不錯,華國城裡職工家庭,爸媽都吃國家糧,每月有工資。是家裡的老來女,懷上的時候阮秀秀已經37歲了,妥妥的高齡生產,對這唯一的女兒自然偏寵一點。
“媽,我沒事的,就是剛起來有的頭疼。”顏簡韻仔細回覆,對突然出現的阮秀秀也有些好奇,“媽,你咋沒上班?”
阮秀秀白了顏簡韻一眼,“你都燒到40度了,我哪還有心思上班。”隨即遞過來一支溫度計,“乖女,夾著一刻鐘,看看退燒沒有,我出去給你拿點吃的過來,有啥就喊一聲,知道不”
“知道了,媽,你看,我還燒不?”顏簡韻遞上溫度計給阮秀秀。
阮秀秀看了看溫度計,37.8°,雖然還在燒,但比起昨天40°已經好太多了。阮秀秀安心了,說道:“已經開始退燒了,韻韻等下吃了藥再睡一覺就好了,乖乖的哦。”
“好”顏簡韻吃過粥就睡下了,直到晚間顏博下班回來。
顏博今年3月剛提幹升為辦公室主任,工資漲了,也沒以前這麼忙了,晚間6點多就回到家了。
中年男子在門口撣落一身灰塵,與家中嬌妻打聲招呼,隨後準備到女兒房間看看。
“韻韻下午醒了一次,還有點低燒,今晚再吃一次藥就該退燒了。孩子他爸,你去房間叫韻韻起來,今天睡了一天了,起來活動活動,多喝點水,我去煮飯了。”阮秀秀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三天前,顏簡韻與大院裡的幾個小夥伴到江邊摸螺,大家都收穫了一大袋,準備回來的時候,剛走到春水平臺,王家二女兒王小妮不知道從那竄出來,一把將顏簡韻推到河裡,近5米的崖堤,直直地掉了下去,入水時顏簡韻直接沉下去了,還好幾個孩子水性好,救了回來,不過到底是受驚了,顏簡韻回到家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剛巧王家嫂子上門了。“秀秀妹子在家嗎?”特殊原因王家的不敢太湊前去,畢竟是自己家理虧,要是擱平時,絕對是懟回去了,王家的男人也是在機械廠幹活,而且跟顏家地位相當,還是業務部門的主管,王家嫂子平日裡底氣可是足得很。
阮秀秀沒好氣的瞥了一下王家嫂子,手上切菜的動作都重了幾分。“哎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家這地小,怕是招待不周了。”阮秀秀到底是放下手裡的活出來給王家嫂子倒了杯茶,再怎麼樣,大家都是住在大院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能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