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豪的,那就是當我問伯林漢小姐“然後呢”,她回答我“結束了”的時候。兩個半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完成了六大冊書的去粗取精的工作。
“你真的太厲害了!”伯林漢小姐說,“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抄錄的話,至少要花上整整兩天的時間呢!真的太謝謝你了。”
“不要那麼客氣。我不但很開心,而且還溫習了速寫。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呢?要不要找一下明天需要的書?”
“嗯,我已經將清單列好了。我們現在去目錄區吧,我來找編號,你來寫借書證。”
我們用了半個小時去找新書,然後將那些被我們榨乾的書還了回去,這才離開了圖書室。
“現在我們去哪兒呢?”走出大門之後,她問我。大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警衛,就好像天堂的守護天使一樣,好在他的手裡沒有拿著禁止進入的火劍。
“去博物館那條街上吧!”我說,“那裡有一家很好的牛奶鋪,我們去喝杯東西。”
她雖然有些勉強,但是最終還是跟我去了。不一會兒,我們已經並肩坐在了大理石臺面的小桌前,一邊享用著茶水,一邊回味著剛剛結束的工作。
“這個工作你已經做了很久了嗎?”當她為我添滿第二杯茶的時候,我問道。
“真正專職也就兩年的時間。實際上,是從我家破產之後開始的。只不過在這之前我經常跟著約翰伯父——就是那位神秘失蹤的伯父——去博物館幫助他查詢資料。我們倆是很好的朋友。”
“他是不是很有學問?”我對此非常好奇。
“是的,可以這麼說。對於一個上流社會的收藏家而言,他的確是。他熟悉博物館收藏的所有的埃及古物,並且對每一件都很有研究。埃及古物學本來就是一門深奧的學科,而且他也稱得上是一個博學多才的埃及學研究者。當然,他真正感興趣的是研究古物,而不是研究歷史。但是,他對埃及的歷史還是很瞭解的,畢竟他也是一個收藏家。”
“假如他死了,那麼他所有的收藏品將歸誰所有呢?”
“根據他的遺囑,大部分收藏品會捐贈給大英博物館,剩下的歸他的律師傑裡柯先生所有。”
“傑裡柯先生,為什麼呢?傑裡柯要那些埃及古董有什麼用呢?”
“他原本也是埃及學研究者,並且對此非常狂熱。他收集了大量的聖甲蟲寶飾,以及一些家用古董。我經常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對埃及古物的熱愛,也許不會和我的伯父這麼親近。當然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律師,同時也是一個非常謹慎、細膩的人。”
“是這樣嗎?看看你伯父寫的遺囑,我很懷疑這點!”
“不,這不能怪傑裡柯先生。他已經跟我們解釋過了,他不止一次地勸說伯父再草擬一份內容合理的新遺囑,可是伯父不聽他的。事實上,伯父是一個相當固執的人。傑裡柯先生也拒絕對此事負責,他說那份遺囑簡直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寫的。我覺得也是,幾天前我第一次看見了那份遺囑,很難想象,一個腦袋清醒的人會寫出那樣的東西來。”
“你有遺囑的副本嗎?”我突然想起了桑戴克的囑咐,於是急切地問道。
“嗯,有啊!你想看嗎?我的父親向你提過,對嗎?你倒是值得讀一讀——當作是一些瘋話。”
“我想讓我的朋友桑戴克看看,他說他對這份遺囑有興趣。”我說道,“讓他看看,或許能看出些端倪來。”
“我實在想不出反對的理由,”她接著說,“但是,你也瞭解我父親的現狀;我的意思是,他有所顧忌,怕人們誤會他在到處尋求‘免費的法律服務’。”
“他不必為這個擔心。桑戴克只是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所以想看看遺囑。說實話,他是一個十足的偵探迷,對他而言,能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