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木朝生神情冷淡,那一巴掌打得重,毫不留情,甚至還有些嫌棄,道:“能不能進只有陛下說了算,還是您也想做皇帝?”
“臣絕無此意,”吳信然咬著牙,笑意分毫未減,“不過三少爺此舉,看著也不像臣子家眷所為,莫非也……”
“我不像你,”木朝生彎著眼睛笑意盈盈,“您多聰慧呀,而我不學無術,出身低賤,哪有您想得多呢,吳御史。”
他甩甩手腕,並不在意自己話中對自己的貶低,最後留下一道笑,片刻便冷下臉,轉身上了臺階,衝著殿外打算攔下他的兩個侍從一人送了一耳光,光明正大進了議事堂。
唯餘臣子們在外竊竊私語,道:“這白家三少爺當真沒什麼規矩。”
“走丟又認錯,這麼多年過去,再想教一教世家的禮儀恐怕也晚了。”
“男寵的做派都做慣了,只怕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吳信然半邊臉已經有些腫,吳文林出事之後他終日難眠,坐立不安,身形清減了很多。
事到如今卻恍若不曾生氣,安靜站在人群中,保持著臉上的笑,沒有接話的打算。
木朝生並非聽不到外頭的竊竊私語,但他早便習慣了,他不是養在堂中的嬌花,他已經經受過風雨,不會被言語所中傷。
於是也不曾將那些人放在眼中。
他如今滿心都是季蕭未的安危,一路繞到偏殿的寢室,擠開人群湊到榻前。
季蕭未臉色蒼白,闔著眼,唇上還沾著一點血漬,白髮散落在枕上,看起來虛弱至極。
木朝生問:“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何事?”
“還是陽城的戰事,”阿南道,“大晟守將稀缺,將軍如今又在晏城徵兵,陽城那方已經受過幾次戰亂侵襲了。”
丹福部族反覆試探,百信不堪其擾。
但軍隊人員稀缺,白丹秋沒辦法就這樣空手而歸,貿然開戰只怕會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
“臣子們想用一兩個城池義和,陛下想要一勞永逸的和平,想要開戰,於是又起了爭執,一怒之下便毒發,成了這樣。”
木朝生臉色微沉,道:“若一直苟且求和,總有一日會將大晟分食殆盡。”
無人離了誰便活不下去
“實在沒辦法,便也只能如此了,”阿南嘆息道,“將軍常年征戰,身體多少有勞損,只靠她一人行軍帶兵,是撐不了太久的。”
“……”
木朝生便也跟著沉默下去,轉開視線瞧著榻上昏睡的季蕭未。
良久,他道:“姐姐如今在哪?”
“尚在宮外挨家挨戶請求參軍。”
晏城的百姓從前歸屬陳國,短期內家國易主,雖談不上對陳國有忠心,但對於大晟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安身的國度,沒有太多的情感。
強行徵兵只怕國中會先起內亂,只能一家一家敲開門去請求。
木朝生感到有點頭暈。
他想自己果然不能由著季蕭未的想法替他掌管朝政,他根本不擅長,也學不會。
像個沒用的廢物。
指尖輕輕纏上對方冰涼的手指,木朝生想,自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