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集團叫板開戰時,她一點也不覺得他不自量力,反而對他心生敬佩一樣,他還是齊家琛,這份氣勢,這才是他原本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巖場裡那具毫無表情的、無魂無魄的、單單一個英朗的殼子!
只要他還是他,別的,又有什麼重要?
在眾人整齊的目光和各不相同的心緒裡,齊家琛直直走到正在臺上舉行儀式的新郎、新娘的面前。
司儀舉著話筒愣住了;胡以楠下意識想握住南晞的手,卻發現他自己的胳膊上早已空空如也;南晞的所有注意力,一絲不落全都集中在齊家琛的臉上,嘴角彎出期冀的弧度,眼裡泛出了閃亮的淚光。
站在大門外的鐘蕾,黯然回了頭。
“南晞,祝你幸福。”
齊家琛目光如潭,深望著面前白紗掩映之下可人的新娘,只是那目光裡的潭水太過深暗,看起來竟是無波無瀾。
一句話說完,他無言轉身;沒有走臺階,‘咚’的一下跳下了禮臺。站在臺邊的一個女服務生許是捱得近了,‘啊’的一聲摔了一個盤子,紅著臉低下了頭。
鍾蕾聽到身後的一片肅靜裡,走近了一抹堅定果斷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實在響亮得過了頭,像是一下下敲在人的胸口,鈍鈍的痛。
那腳步聲,越過她,走出了酒樓;那腳步聲,穿過停車場,踏上了捷豹。隨著一陣低沉的發動機響,那腳步聲被帶離了這一方凌亂,消失無蹤……
找到齊家琛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鍾蕾看到了停在‘散與聚’酒吧門外的那輛捷豹,望見在酒保千呼萬喚下始終不睜眼的齊家琛的淡灰色衣角時,她發覺自己身上再沒一絲氣力、疲憊地癱坐在了身旁最近的椅子上面。
從近中午開始,足足忙碌了一天的尋人工作不是易事。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肯定齊家琛在離開唐朝大酒店之後絕對不會回家。
也許,失戀的人永遠把酒精的麻醉排在第一位,這是不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齊家琛,實在是個沉默的人;縱是醉了,也還緊緊抿了嘴角,半分不肯鬆弛一下。鍾蕾開著他的捷豹到了東郊,停在他家別墅的門前。
他的頭仰在座椅的靠背上面,胸膛有力而規則地起伏,她聽得到他撥出的沉悶。鍾蕾怔怔望著他的臉,他的面板很乾淨,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能細膩得過了頭,尤其在這酒醉之後,全不見一絲紅意,反倒整張臉愈加清明起來,就像散著寒意的冷玉,惹人憐惜。
不知不覺,她的手,停在他的臉旁,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落在了他身前的安全帶上面。
猛的,她的手一下被擒住,在她怦然要躍出胸口的心跳中,她看到自己的手被他按在了他的心臟上面。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到人神經都麻木不堪。
齊家琛似醒非醒,睜開了眼,十公分的距離,他的目光一絲不落全部投在她的臉上;只是那目光裡看到的,究竟是誰?
“我的心就在這,你怎麼看不清楚?!要不要我掏出來……給你看……”
他撫著她的頭,抵在他自己的額前,她的脖頸後面,是他的手。沒有用太大的力,卻牢牢地固定住她,將她的臉貼近他自己的鼻尖。
離得太近,她的心早已亂成一團,蹦跳著分不清方向。她看不清他的容顏,只是他的鼻翼扇動了一下,就在她的眼前,他緩緩閉了眼,皺了一下眉。
“你看不到麼……”
那一刻,鍾蕾的心,真的感覺痛了。
他不是在掏他的心給她看,他是在活生生剜她的心。
書上描寫的心如刀絞,第一次體會到,就像是把刀子、帶齒帶刃的刀子,活生生在胸膛裡擰了一圈。
這個男人,他有多好、多偉岸,南晞你跟他交往了三年,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