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切都結束了。柳馬那不過是心情上的問題的覺悟,因為夕音的死而化為現實。既然有人在眼前被殺,卻沒有通報,那柳馬完全就是共犯。這已經不是幫助逃走那種等級了。雖然應該比實行犯的罪輕,但犯人之一偏偏是凪雫。雖然柳馬不覺得她會被判死刑……但還是做好得坐上好幾年牢的覺悟比較好吧。像是無期徒刑之類的。
雫無視夕音的屍體,在柳馬面前蹲下。
「你怕我嗎?」
「…………不。」
「那你在怕什麼?」
「…………」
柳馬不知道自己在怕凪雫,還是在怕脖子被壓爛的夕音屍體。是在怕殺人這個行為,還是在怕那群老鼠?或許全部都怕也說不定。
「……把手伸出來。」
「咦?」
「照做就是了。」
柳馬照她說的伸出手。她引導著柳馬那藏不住顫抖的左手,倚靠著起伏。
「…………咦!」
雖然柳馬基於常識反射性地想把手抽回來,但要掙脫她的臂力,得有手腕會被扯斷的覺悟。雖然不是絕對,但柳馬現在實在無法做出那種覺悟。以心情來說,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很開心。
「我再問你一次。如果你怕我,要逃走也可以,我不會殺你。這是你重新考慮的最後機會。你真的願意藏匿我嗎?」
她要柳馬冷靜思考,為了這個才讓柳馬接觸起伏。的確,心情會平靜下來。但因為對起伏的認知更勝於平靜,所以反而更焦急了。不快點做出結論的話,她會一直保持吧。
……雖然柳馬也不討厭這樣。
不對!總之得先冷靜下來。
「……你是死刑犯,是殺人犯。其實是我不能交朋友、不能扯上關係的人。這不是我的錯覺。從第一次見面時,還有你殺了夕音時,我就確信了。你真的是——打從心底沒人性。」
「嗯。」
「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保護你。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不把我當騙子,把我當成一個正直的人的你。我想繼續抱持這份感情。」
「就算這會違反法律?」
「……法律只會保護身體,沒有連心都一起保護的法律。法律無法保護看不見的東西,但雫會保護那些。即使你是個能毫不猶豫殺人的傢伙,我依然非常喜歡凪雫。」
這是類似愛的告白的十字架。只要她在柳馬身邊,柳馬就會永遠揹負的罪孽。不僅限於一般人,只要想好好活著,任誰都不能揹負這種東西。想好好活著的同時保護她,柳馬的願望無法兩全。至少在目前的狀況下無法兩全。
畏懼、害怕、恐懼。只要把價值觀偏離的女性放在身邊,柳馬就會感到困惑吧。即使如此,柳馬果然還是想保護她。
為了唯一一個沒有斷定柳馬是騙子的她。
柳馬違背了期望死亡的一切,只為了期望生存。
死刑犯凪雫的性命,無論如何柳馬都會保護。不會讓她被處死。絕對不會。
「…………這樣啊。這就是你的回答,可以吧?」
她放開柳馬的手,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用力抱緊柳馬。柳馬當然沒有做好準備,就這樣被推倒。
「謝謝?把生命交給你保管的我,判斷得沒有錯。真的、真~的——我很高興哦,呵呵呵。」
有句話叫「成熟點」。
那是對順從感情或願望的發言、行動的反擊。這裡所謂的成熟,是指遵從社會規範、有常識、有良知的人。若依此定義,柳馬的判斷就是小孩會下的正確判斷吧。對方是死刑犯,柳馬卻不管這些,只因為喜歡就保護她。既不合理也沒有社會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