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球棒的軌道,雖然無法以毫釐之差躲開,但只要誇張地閃避就不會有問題。
被球棒擊中的牆壁出現裂痕。又不是漫畫,被那種攻擊打中身體任何一處都會造成致命傷。柳馬絕對要躲開。
「呵呵、呵呵呵呵呵。」
「……?」
她突然笑了出來,接著像是要對答案般拿下露眼帽。果然是夕音。柳馬一點也不驚訝。
「夕音,你為什麼要攻擊我?」
「攻擊?應該是你誤會了,我本來沒打算攻擊你吧?為什麼你知道我的企圖?」
「因為你打過我一次。不然我無法提防你。」
「這樣啊。你打算這樣矇混過去吧。我明明知道你藏匿凪雫死刑犯。」
眼睛比嘴巴更會說話。柳馬原本以為沒人知道,所以驚訝地睜大眼睛眨了好幾下。夕音似乎因此確定了——不,她彷彿一開始就預料到這個反應般輕笑幾聲。
「我啊,聽得見天之聲。」
「啥?……你突然在說什麼?」
「天之聲啊,全都告訴我了。你告訴凪雫三人的名字,殺了他們。」
「……你說什麼?」
情報量和昨晚不同。而且連柳馬也不清楚的殺人方式都知道。柳馬原本以為她終於出現幻聽,但天之聲並非幻覺。
雖然很想叫她拿出證據,但那種彷彿親眼目睹現場的說話方式,讓柳馬無法反駁。究竟有誰能夠對監視器說「這是你的妄想」呢?
就是如此準確。
「別裝傻了,柳馬同學。把名字告訴凪雫的人會被隨意操控。你也是知道這點才告訴她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確信。不過她這麼說,讓柳馬稍微安心了。看來她真的不是親眼目睹。
不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不問名字的條件對她來說是多麼的慈悲。對凪雫來說,那正是「不殺的保證」。
「拿、拿證據出來啊。你故意殺掉三人的證據。」
「不需要證據。因為天之聲告訴我了。對,沒錯。我被選上了。我是制裁正義的使者。」
她真的瘋了。天之聲幾乎給了她正確的情報,但法治國家出生的人不該依賴那種東西。
既然無法說服或對話,柳馬能做的只有擊退她或逃跑。
整理一下狀況吧。
廢棄醫院裡有兩名大學生。夕音的武器是金屬球棒。相對的,柳馬赤手空拳。包包放在學校。應該說,柳馬丟下了。
柳馬不認為自己能打贏拿球棒的人。更別說柳馬對格鬥技一竅不通。
就算要逃,躲開埋伏時逃進醫院,現在正門已經被夕音佔領了。
「……柳馬同學。我啊,很傷心。」
「啊?」
「我也不是笨蛋。就算突然聽到的聲音再怎麼正確,我也沒想過要殺你哦……你……」
夕音的手用力握緊球棒。
「如果你沒殺圭介的話!」
「唔哦!」
柳馬誇張地躲開她胡亂揮舞的球棒。雖然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多說,但因為天之聲的慫恿,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圭介!我明明那麼喜歡他!我的圭介!」
「冷靜點!你是怎樣,你跟那傢伙交往過嗎?」
「如果能交往的話早就交往了!」
柳馬只是想反問她,沒想到卻火上加油。半瘋狂地揮舞球棒的夕音看起來破綻百出,但柳馬可沒有打架的本事能趁機攻擊。像柳馬這樣的外行人,比起實際被擊中,更早一步體驗到「被擊中的未來」而閉上眼睛。柳馬乖乖地從醫院角落衝上樓梯,逃離她的攻擊範圍。
「你為什麼要殺圭介?吶,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