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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吧,樂劍師有多搶手。”楊蘋托腮嘆息:“我為什麼就沒有那個好運,能踏入音境呢?這樣就算劍境修為再差勁,也會有人主動找我,加入獵魔隊。”
雲雁環顧熱鬧喧囂的大酒舍,已有明悟:“原來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並不單為喝酒取樂,而是來物色隊伍成員的。”
楊蘋猛地點頭,突然臉色微紅,將整個身子縮在酒桌陰影裡,好像只受驚的鵪鶉,不願再露臉。
“!”一個大耳酒壺被砸到桌面,濺起淺淺水花,將整桌的碗碟震得乒乓亂跳。雲雁斜目睨去,但見名身材豐腴的女修,正一手叉腰,一手按著大耳酒壺,臉色緋紅,惡狠狠瞪了過來。
她朱唇微啟,挑釁物件卻是楊蘋:“好嘛!又看見你了!上次不是說好了,叫你滾出這裡,別來丟人現眼尋找隊伍了嗎?”
雲雁聞言,微挑起眉頭,不緊不慢對那人道:“你如此了得,竟可以限制別人的自由,連踏入酒舍都不行?”
“別……雲雁……別……”楊蘋哆嗦著手,努力止住她動怒,抬起煞白的圓臉,對那女修輕聲道:“若雲……咱們上次決鬥,不是說好了五年內我不找隊伍嗎?今天……是五年零兩天了……”
原來她們曾為了某事,以道偈決鬥定下了規矩……看來楊蘋敗給了這個若雲,所以按照約定,不能踏入酒舍,尋找獵魔隊加入。
雲雁的臉色緩了下來,不再出聲,這樣的事情,自己的確難以插手。只是……若雲這個名字……她在腦海裡細細搜尋,再次打量了那豐腴女修一眼,訝然道:“你竟是韓若雲?”
“你又是誰?”女修沒有否認詢問,只轉頭瞪向她,一臉怒氣衝衝。
楊蘋立刻來了精神,勉強微笑:“她是雲雁呀,不記得了嗎?我們曾經的同期,在天關峰做劍奴時候……”
“我記起來了,哼。”韓若雲重重一拍自己腦門,露出嫌惡神色,對著雲雁擺手像驅趕蚊蟻:“原來是你呀,你還沒死?”
“你會說話嗎?”徐澤龍猛地拍打桌面,長身站起,對她怒目而視:“既然曾是同期,還有過合宿的緣分,怎麼如此沒有禮貌!”
“什麼狗屁緣分,原本我們就忒不待見她,還有那個周晴……”韓若雲瞟了一眼徐澤龍,原本的氣勢洶洶,突然春風化雨煙消雲散。說到最後,她那夾帶著吼叫的嗓音,已漸漸溫柔如水。
雲雁見狀,一副壞相地對樞夜和君莫愁眨眼,幾個人低頭竊笑,把桌沿磕碰得叮噹作響。徐澤龍的泡妞體質又大放異彩,真是攔也攔不住,這該如何是好!
“咳……咳!我突然覺得……嗓子好乾。”韓若雲皺著眉頭,拔起桌上的大耳酒壺,咕嚕嚕灌酒入喉。
她眼珠咕嚕嚕打量徐澤龍,抬袖一抹唇邊,對大家展露和氣的微笑,奇蹟般扭捏了起來:“想來是染了些風疾,所以說話……那個說話太大聲了些。”
徐澤龍依舊瞪著她,一臉懵逼:“你都快半步金丹了,如何還能感染疾症?”
“哎呀……師弟你這就不知道了。”韓若雲猛地扭腰抬腿,把坐在最外側的雲雁硬生生擠出椅子,熟門熟路靠到徐澤龍身邊,撫著胸口嘆息:“我時運不濟,在以前的試煉中損毀了肉身……重塑之後落下了病根。”
徐澤龍也是重塑過肉身的人,聞言立刻流露同情:“原來如此。”
得到了他的體諒,韓若雲立刻火力大開,惡狠狠再度盯向楊蘋,咬牙道:“都怪她沒用!如果不是她陷入敵陣,天輔峰的羅師弟,不會因為救她而喪命!咱們的獵魔隊失去了樂劍師,幾乎全軍覆沒……”
“等殘魂逃回羲和觀後,有能量重塑肉身的,也只有我了。”韓若雲的眼眶裡包裹淚珠:“他們全隕落了……連康靜也沒有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