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秋聽不懂她說什麼,用笨拙的半人馬語反問道:“什麼?”
夢露娜道:“伊蒂絲,你別亂來,不是他……”
伊蒂絲哪聽得進去,怒道:“夢露娜,你放心,我要殺了他!”說著,抽出匕首,向韓秋逼去。
夢露娜攔在她身前,道:“伊蒂絲,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別人說什麼,你總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伊蒂絲臉色變幻,怒道:“夢露娜,為什麼我這樣子,你還不明白嗎?你寧願向著一個外人,也不會記得我對你的好!”
夢露娜神色一黯,道:“你對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伊蒂絲,我求求你了……”
伊蒂絲見不得她哀婉懇求的樣子,臉上怒氣消去,收回匕首,道:“好,反正他很快就要死了,也不急在一時……”
夢露娜問道:“伊蒂絲,你為什麼說他就快死了?”
伊蒂絲看了韓秋一眼,欲言又止,拉著夢露娜道:“走,我們到外面說去,你別想跟著過來偷聽!”
後半句卻是對韓秋說的。
韓秋心想:“你和夢露娜說,那和我說有何區別,我用得著偷聽嗎?!”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聲響,韓秋以為是夢露娜迴轉,不料來的卻是那半人馬族長依魯斯與霍奇森長老。
只見依魯斯向韓秋行了禮,作了個相邀的動作,道:“我半人馬一族蒙受人族屠戮,迫不得已才淪落此谷,閣下貴為人族一員,是故不得不防,實不料原是誤會一場。多有冒犯,不勝愧疚。如今前疑冰釋,我等略備酒水,以表歉意,請尊駕移步,隨我入席。”
韓秋聽得一頭霧水,不明其義,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他樣子,不像惡意,便回了個禮,跟他走了出去。
在庭院中走了一會,卻來到一株槐樹下,只見樹影婆娑,樹底下襬著一張石桌,桌上擺著些酒水美食。
那夢露娜與伊蒂絲已然在桌邊相候。
依魯斯在主位坐下,又指著其中一個石凳,道:“請坐。”
韓秋依言坐了下來,隨後那霍奇森、夢露娜、伊蒂絲也依次入席。
依魯斯舉起酒杯,敬道:“雖說是閣下先祖犯下累累罪行在先,才令我等先入為主,致使閣下遭受不白,不過終究錯在我方,這一杯酒,乃罰我不問緣由,無端將閣下拘禁!”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韓秋跟著拿起桌面酒杯,正要回酒,忽然心裡一個聲音響起:“不要喝!”
韓秋眉毛一挑,那聲音又自響起:“不要看我!”
不消說,自是那夢露娜在心裡提醒。
韓秋心問道:“這酒裡難道有毒?”
夢露娜心道:“不錯!”
韓秋道:“這是怎麼回事?”
夢露娜道:“族長一直不信我的話,他以為‘靈契’已成,我和你必定已能心靈相通,只不過我受你蠱惑,或者被你捉住把柄,才撒謊隱瞞。”
韓秋心道:“換作是我,恐怕也不信,畢竟你撒謊的技藝可太差了!”
夢露娜心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韓秋心道:“他不信就不信,為什麼要下毒?”
夢露娜道:“這心靈相通的東西,太過縹緲,唯有當事人自知,旁人絕難求證,他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伊蒂絲見他苦悶不已,才替他想出了一個法子。”
韓秋:“這個法子就是給我下毒?”
夢露娜道:“不錯,她讓族長假裝設宴招待,向你賠禮道歉,實則卻在酒裡下毒,然後趁你不在一旁,將此事告知於我。”
韓秋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道:“既然要毒我,為何又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