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豔伏在顧龍櫻的懷裡,忽然間腦袋一片空白,渾身像被電一般,忍不住顫動落淚:“師父,她……抱我了!”
顧龍櫻只知自己這位徒弟,對自己一向十分敬愛,卻也不知為何,只是小小一個擁抱,她便如激動難禁,流出的淚水更是把自己胸口衣裳打溼了一片。
她捧起謝秋豔的臉頰,替她擦去淚水,語重心長道:“豔兒,你所修煉的白蓮咒,講究戒情去欲,最忌情感激動,大喜大悲,你怎麼不記得了……”
看似責怪,卻更多是殷切關懷。
謝秋豔道:“是,師父說的是,豔兒失態了……”
顧龍櫻點了點頭,道:“好了,去把你那婢女叫上……我們回去吧……”
謝秋豔心裡還回味著方才被她抱入懷裡的韻味:她的體溫、她的香氣、她的柔軟……不捨地道:“是……”轉身向島上三人臨時落腳的山洞走去。
遠遠躲在兩人身後偷看的白素雪,見到謝秋豔往回走來,連忙先行一步,回到山洞,假裝還沒睡醒。
她其實已經猜到,這位師祖是打算放棄找尋韓秋,準備回懸鏡山了。
原本正為此事高興——那傢伙死了最好,但見顧龍櫻和謝秋豔說了幾句話,忽然將她擁入懷裡,又替她擦去眼淚。
白素雪早就看出,謝秋豔對師祖的情感非同一般,見兩人如此親近,心裡不由泛起一陣酸味。
她雖然名為婢女,實則卻算是謝秋豔的半個徒弟,因此在心底,便把顧龍櫻認作師祖。
但她也知道,這位師祖對自己卻是不屑一顧,深深鄙夷。
尤其是當日韓秋失蹤,她不小心說出自己與韓秋心有感應,能夠大致感受到他所在。一旁的顧龍櫻忽然眼射寒光,狠狠瞪了她一眼,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
從那以後,顧龍櫻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白素雪當時便已明白,肯定是顧龍櫻猜到了她和韓秋有過苟且之事,恨自己“糟蹋玷汙”她那寶貝徒弟。
白素雪久在風月之地,男女那點事,哪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對於顧龍櫻和韓秋之間,一早就看出些異樣,只不過實在不敢往那方面想。
只想著,可能是,顧龍櫻太過看重韓秋,認為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他,所以才這般生氣。
如此一想,她對顧龍櫻那一點愛屋及烏的尊重也蕩然無存了:“哼,你雖是我師祖,但私心偏頗,明明小姐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卻為了那傢伙,硬要她提前出關……厚此薄彼,實在不堪師表……”
她心裡正忿忿不平地想著,忽然腹下傳來一陣奇異的感覺,只覺身上肌膚微微發燙,忍不住粗口喘氣。
正好此時,謝秋豔走到她身邊,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叫喚道:“悠悠,快醒醒……”
原來白素雪與那流雲閣的蛇姬諸葛雪一戰之後,對她“白素雪”這個名字太過悽苦的嘲諷,深以為然,便求謝秋豔替她改了個名字,叫做“白悠悠”。
卻說白悠悠身體一陣異樣,正好謝秋豔柔軟的手指,冷不丁在她手背上碰了一下,不由“啊”地一聲坐起,一陣快感瞬間如電流竄遍了全身。
謝秋豔見她臉頰緋紅,雙目失神,也是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了?!”
白悠悠道:“我……他……”一時不知該不該將感受到韓秋正在……的事說出來。
……
而此時的韓秋,同樣正在強忍著誘惑。
他醒來時,眼前漆黑一片,只覺身處在一個極度狹隘的空間之中,與另外一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他只記得自己被攝入法陣,正要被吸乾精血、喪命之時,被葉淺雪救了出來,此後發生什麼,便全然不知了。
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