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秋自忖必死之時,忽然一聲尖嘯破風而來,一道紅光斜飛而出,與女子那金光相擊。
那金光失了方向,轟隆一聲,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坑,一時泥土飛濺。
而那紅光卻也被撞得嗡的一聲,倒飛而回,插在了地上,卻是一把似鏽非鏽的暗紅色古劍。
那女子怒道:“在下懸鏡山顧龍櫻,何人出手阻攔,速速報上名來!”
只見月光下竹林蕭蕭,一名白衣女子閒步走出,拔起那暗紅古劍,朝女子盈盈行禮,道:“顧師叔,晚輩天雲山弟子葉淺雪,年前有幸與師叔見過一面,不知師叔可有印象?”
女子往竹林深處看了一眼,怒道:“是你,你師父李劍寒呢?!”
葉淺雪道:“顧叔叔,師父並不在此地。”
女子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師父在此處,我顧龍櫻也絲毫不懼,你敢阻我殺他,莫非你也是他的情人?!”
葉淺雪道:“師叔誤會了,我家就在竹林前方不遠處,我與這人自幼一同長大,兩家長輩情義匪淺,請師叔看在我的薄面上,饒他一命。”
顧龍櫻冷諷道:“原來是青梅竹馬,看來不是情義匪淺,是姦情不淺才對!”
葉淺雪微怒,道:“請顧師叔口下留德,莫要失了身份,晚輩是念在這人雖然吊兒郎當,浪蕩成性,卻罪不至死,為了不使師叔誤造殺孽,才冒犯阻攔,請師叔見諒。”
顧龍櫻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如此訓教於我?!”
葉淺雪道:“晚輩自知身份,豈敢無禮僭越,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顧龍櫻怒道:“好,你要就事論事,我就和你就事論事!”
說著伸手向韓秋一指,道:“他趁我不省人事之時,將……”
她原想說“將糞土塗抹我臉上”,但此事委實大失臉面,一時也說不出口了來。
葉淺雪見她忽然支吾不語,臉色卻漲得通紅,還以為韓秋對她做了不軌之事,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顧龍櫻正好見夢露娜絲毫不顧身上不著片縷,彎腰將韓秋扶起,憤然道:“好,此事姑且不說,那他與這……女馬怪交合偷歡,違背天道人倫,做出豬狗不如的事,難道還不足以殺之?!”
葉淺雪道:“這……或許其間有什麼誤會不成?”
顧龍櫻哈哈一笑道:“誤會?!你也是長眼珠的人,眼前這景象,難道還看不見?!”
原來這邊夢露娜將韓秋扶起,見韓秋傷勢沉重,好不心疼,正指著顧龍櫻叱罵。
如此一來,她一手扶著韓秋,一手指著顧龍櫻,胸口風光一覽無遺,隨著說話頓挫,波瀾盪漾。
韓秋被她扶著,腦袋剛好靠在她胸口一邊的碩大上,不正像個偷香竊玉、蝶狂蜂浪的登徒子?!
葉淺雪和顧龍櫻兩人俱是女子,見夢露娜如此孟浪無拘,俱是鄙夷,心底但也不得不讚嘆一句:她的雙峰可真是美麗!
葉淺雪忽然想到:“這馬妖如此維護於他,難道……”忍不住問道:“韓秋,你說的得遇佳偶,結為夫妻,難道指的就是這馬妖?!”
韓秋忍痛道:“不錯,不過她不是什麼馬妖,她有名字的,叫夢露娜……”
葉淺雪尚未開口,顧龍櫻狂笑道:“哈哈……葉師侄,你聽到他所言了,他居然說這是他的妻子……”
韓秋怒道:“你這蠻橫女子笑什麼,我與夢露娜真心相愛,結為夫妻,有何不可?!
“你說我們有悖天道、罔顧倫常,我們夫妻之間,關起門來,享受情慾之樂,礙著什麼天道、傷著什麼倫常?!倒是你鬼鬼祟祟地在門外偷看偷聽,才是真的不知廉恥!”
女子忍無可忍,怒道:“小子找死!”體內劍意洶湧,匯成金光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