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一笑,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有殿下在,一切都不算委屈。”
裴明緒心頭一暖,將她攬入懷中。
“一切有我。”他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今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官道上,塵土飛揚,一支運送糧草的隊伍正浩浩蕩蕩地朝著北方進發。
隊伍的最前方,一匹棗紅色駿馬格外神駿,馬上之人一身青衫,腰佩長劍,正是曾程。
他身旁,一員身著鎧甲的武將正與他並轡而行,此人濃眉虎目,不怒自威,乃兵部押運漕軍的統領廖榮。
“曾大人此番進京,膽識過人,著實令人佩服啊!”廖榮爽朗的聲音在風中傳來。
曾程謙遜一笑,“廖統領過譽了,為王爺分憂,是下官分內之事。”
“哈哈哈,好一句為王爺分憂!”廖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是誰都有這般膽量對上成國公府!”
廖榮出自武將世家,廖家在冀州根基深厚。天高皇帝遠,故而他敢調侃曾程戲耍成國公一事。
曾程但笑不語,只是微微搖頭,似是在否認廖榮的話。
廖榮又是豪邁一笑,接著道,“此去燕北路途遙遠,更有不少宵小之輩,曾大人需多加小心才是。”
曾程微微一笑,心中瞭然,這廖榮雖是武將,卻也心思通透,知道自己此行怕是不太平。
“多謝廖統領提醒,下官省得。”
他一行人出京後,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為的就是在那些有心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趕到冀州,與這支運送糧草的漕軍隊伍匯合。
冀州的保平倉,供應著整個燕北的糧草,如今正是往燕北運送糧草的時節。
雖說,太子和成國公得了清河郡王的訊息,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但秦王和清河郡王,卻不得不防,尤其是清河郡王。
若是殺了他們一行,奪了靈犀九轉丹,再嫁禍給東宮,挑起燕王府和東宮的爭鬥,對秦王或清河郡王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他才找上廖榮這支運糧隊伍同行,讓秦王和清河郡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進了燕北,漕軍要直接前往漠北,在南朔便要與他們分道揚鑣。
不過,到了燕北,自然會有燕王府的人來接應,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官道旁,一處隱蔽的樹林中,幾道黑影潛伏其中,目光緊緊盯著遠處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頭兒,這曾程還真是狡猾,竟想到混在漕軍隊伍裡北上!”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不甘。
為首之人一身黑衣,頭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眸子,他冷冷地掃了說話之人一眼,“沉不住氣!“
“可是頭兒,再往前走就到燕北地界了,若是等他們進了燕北,咱們怕是更難下手了!”另一人面露擔憂之色。
“慌什麼!”黑衣頭目冷哼一聲,“這曾程再狡猾,難道還能一直躲在漕軍隊伍裡不成?”
“頭兒的意思是……”
“漕軍到了南朔便會徑直北上前往漠北,曾程不得不同漕軍分道揚鑣。”黑衣頭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屆時,燕王府的人馬必然會前來接應,咱們想要得手,就只能在那之前動手!”
“南朔?那不是已經到了燕北境內了嗎?”有人驚道。
“正因如此,才更要抓住時機,速戰速決!”黑衣頭目語氣森然,“只要在燕北人馬趕到之前,將曾程斬殺,奪走那丹藥,咱們便能大功告成!”
數日後,岔路口。
曾程翻身下馬,抱拳向廖榮道別:“廖將軍,就此別過,他日再見,必當把酒言歡!”
廖榮爽朗一笑,回禮道:“曾大人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