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無知,卻仍舊無法避免。
「別問我……」
李楷確實是剛一問出口便後悔了,在聽到那人低啞又頹廢的回答後,便越發地後悔了。
此刻,他眼前的這個宗政正宗根本就不是他平時認識的那個宗政正宗。
只見他頹喪地靠在自己房間的沙發背上,雙眼在兩團陰影的籠罩中顯得更加無精打采;甚至連那從來都打理得整潔乾淨的面子上,都出現了幾顆正在擴散的青色鬍渣……
從小到大,李楷也沒見到過他如此這般的樣子。這或許也是他曾覺得他不夠爺們兒的原因。
在李楷的印象中,宗政正宗大約是個精緻到連顆痘痘都要憋在體內不生出來的男人……
雖然這麼形容是有一些誇張,但他也正是這麼一個對儀表講究到近乎偏執的男人沒錯。別說是滿頭亂髮或滿臉鬍渣了,無論何時,你都不可能在他的手指上看到一隻長得留白的指甲;當然也不是說他把指甲剪得過禿,只是,他永遠都會把它們控制在剛剛好的、與肉平齊的狀態。明明不用去打籃球。
似乎是看到了李楷那擔心又不自然的眼神,宗政正宗低下頭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腦袋,強撐著站起身來。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著不適合喝酒的體質。明明也已經下定決心,絕不再喝酒的了!卻在昨天,突發了一個意外。
試問,碧絲·卡特來請你喝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
宗政正宗徑自從李楷身旁走過,直接進了浴室。
此刻洗漱,比什麼都重要。
再出來時,他已恢復了以往的氣質與神采。這一過程,快得就像施了法術一樣。李楷對此深感敬佩。
宗政正宗看向李楷,用和平常一樣的清冷嗓音說道:「我昨晚喝多了。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要是知道就不來問你啦。」
「嗯。我覺得……馬克肯定記得。」
於是乎,二人找到了馬克西姆。
正在做操的馬克西姆面對二人的疑問,停了下來。
他看著他們,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天知道,他的這個笑容給他們帶去了多麼驚悚的心理效果。
李楷害怕地道:「別笑了。你再笑我就要哭了……」
馬克西姆依舊但笑不語。
宗政決定不再為難這個馬克。
「伊力不是最喜歡找你喝酒了嗎?他也不記得了嗎?」宗政問。
說到這個,李楷突然乾笑了一聲:「呵、你可以去看看他,他已經瘋了。」
二人找到了伊力亞斯。
此刻的他正抱著一束昨天賓客送來的向日葵,正一枚一枚蹂躪著它們的花瓣兒……
「睡了,沒睡,睡了,沒睡,睡了,沒睡,睡了……」
伊力亞斯數到一半就乾脆丟掉了花兒,直接拉開自己的褲腰,對著裡面問道:「小伊啊~你做了沒?」
「你到底做了沒有!」
宗政正宗扶著額,退出了伊力亞斯的房間。
他果然瘋了。鑑定完畢。
二人最終達成一致: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好。
關於昨晚,段封塵也只能記得前半段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和邏輯在一起,邏輯立刻就把他介紹給了碧絲·卡特……
「嗨,dd!我總算是能見到你本人了。你太可愛了,我太喜歡你了!」
碧絲·卡特激動地說著能讓段封塵臉紅不已的話語,淺色的髮梢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動著那性感的肌膚。
她請他跳舞,他說不會,她便親自教他。
舞池中的她盡情地燃燒